“你被打得一点也不冤。”
她不介意将自己挖掘到这个秘密如数告知,“纽约的黄老板你还记得吗?”
“圣诞前我没有住所可去了,他原本留了一间房给我,结果圣诞还没来得及过完,他就要赶我走——”
钱絮一字一句地带领着眼前的男人回忆起最糟糕也是最漫长的冬夜,她的声色并不苦楚,亦无多余的可笑的一个眼神,“他拿出了两年前私藏的账本,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我的男友沈祈,在关系列表上填写的我们关系。”
“maid,这就是你对于我身份的评价,和你这位孩子的妈妈毫无区别,其实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你们两个倒是绝配。”
她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置身事外的事情,但是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其中人受过的心酸与无助。
任何人都有可能在随意地宣泄,在愤怒,但钱絮没有,她平心静气得不像话。
钱絮凝视着他的眼眸:“我问你,你觉得如果你是我,你有可能原谅你自己的恶行吗?”
比起打程双意,钱絮打向沈祈的力道只有更狠,沈祈却不为所动,仿佛对于她任性的小插曲依然选择了不闻不问,“黄老板的事,我一时失误而已,我会让他来亲自给你赔罪道歉的。”
“至于其他人,我不会再让他们来找你的。”
他信誓旦旦地承诺着。
钱絮不知道沈祈是如何做到有条不紊地说这些的,自己当着他最在意的程双意面儿伤及他的自尊,他却依然并不愠怒。
“我不可能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