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灌了许多的酒,但是酒精并不能使他麻痹自己,而是让他愈发清晰地感受到他不想要放下。
他允许失败——
但无法允许这样的失败。
大雨滂沱中,他亲手拒绝了司机递过来的一把伞,独自走进这深夜的大雨里,将自己淋了个彻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或许已经忘记了,他最近常穿的这件衬衣,是她用奖学金替他亲自挑选的。
很快,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灼烧。
他发烧了。
没人照顾他,云姨因为之前和沈栖月的冲突真的告老还乡了一阵子,却还是坚持认为把孩子留下才是最好的选择。他们也起了冲突,云姨不愿意惹他心烦,早早地回老家过年去了。
他一个人发着高热,想起曾经的姜汤已是遥不可及。
仿佛是一场梦境。
他却不舍得苏醒过来。
沈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的自己一如既往地撂了担子走人,钱絮一心一意为自己照顾好大后方,但自己压根儿不知道两个孩子在家里的胡作非为,在身为父亲的自己面前,是多么一副乖巧懂事的面孔,结果到了钱絮那头,又是怎样的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