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如今二十五岁的她虽然还有一点文人爱面子的秉性,但也早已不是十六岁时那么复杂的心态了,经历岁月的磨难,年少时的虚荣、好强、嫉妒、以及夜郎自大等等早已烟消云散。
她之所以走到哪里都不卑不亢,正是因为那句“不慕浮华心自在”。可刚才这一眼,竟让她极其剧烈地自惭形秽了一瞬。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无意识的,她的脚向里收了收。
方丞留意到这个动作,蓦然心软。他拿出锡箔盒装的雪茄,点燃一支,抽之前想了想,说:“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我比砒霜管用。”
西门听出了他的话中话,但出口却是:“此话怎讲?”
“不要铤而走险,让我来帮你。”方丞说。
一秒、两秒。
她说:“谢谢你的好意,你委实是想多了。”
方丞看着她,她没有回避。
不知是堵车更加严重了,还是海东作为十几年的跟班拥有了非同一般的读心术,他熄了引擎,下车跟路边的巡捕闲聊去了。
车里静了一时。
方丞说:“那些砒霜是用来药耗子的?”
“对!”
看来她这是铁了心绝不说出实情。方丞于是不再追问,而是将错就错道:“行,那就说药耗子的事儿。”
他把雪茄咬在嘴上,然后打开锡箔盒,边说边拿起一支新的雪茄:“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