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霖嘴唇翕动,嘴角扯出一个端庄的微笑,举起桌上的酒杯隔空碰杯,“那祝家婷姐家庭幸福。”
刘家婷笑着摇头,“我已经提交离婚申请了,三个月的离婚冷静期一过,我就恢复单身。”
刘家婷说这段话的时候语速轻快,有一种毫不掩饰的解脱的快感。
佟霖微微吃了一惊,下意识睁大了眼睛,“姐夫,他对你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不合适,我这样的人不适合有家庭,也不适合步入婚姻。佟霖你知道吗?我感觉自己就是这场婚姻的局外人。生产那天特别顺利,医生说妈妈抱抱宝宝,我发现我心里是麻木的,我冷眼旁观着忙前忙后的家人与月嫂,我的家庭好像只教会了我如何建造铠甲保护自己,但从来没有教会我要如何去爱一个人。”
“哺乳期的这三个月里 ,我感觉我不是我自己的了,没有人把我当作独立的人,我只是孩子的妈妈。”
佟霖语塞,她一直惧怕生育的主要原因就是佟母生下她后,生活的权利被剥夺,就连名字也被夺去。
“佟霖妈妈”成了佟母的代名词。
佟霖知道这个时候的安慰很无力,她还是开口,“家婷姐不是的这样的,你还是我们注册事业部独当一面的女强人啊。”
刘家婷无奈地摇摇头,“我很珍视这份事业,我很害怕失去它,我把它当作我的救命稻草,但是我提出提前销产假的请求却被驳回了。”
“不是长明不好,是这个社会框架里能为女性谋取权利的决策层太少了,所以我决定辞职申请国外博士啦。”刘家婷拿着酒杯靠在沙发,惬意地扬起嘴角,直视佟霖的眼睛,“佟霖,你要祝愿我,就祝愿我往后人生只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