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卫的浴室是普通淋浴二分离,提前拿好的睡衣已经被花洒淋湿,林景舟只好凑合着身上这件黑色浴袍。

这件浴袍是林景舟出国前留在衣柜里的,系带没有弹性,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即使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令人担心系带随时松开来。

此时的佟霖在客卧门口徘徊了有五分钟,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背面支架。

她觉得自己此时像个初次作案的小偷。

她咬咬牙,握紧拳头,从门外探出头来。

“你……”

林景舟在第一个词蹦出嘴里的时候转过身,两个人的眼神对上。

林景舟身上的浴袍领口开得不大,就是腰间系带稍过松垮,转身时系带处隐约可见黑暗缝隙里的白皙皮肤。

发梢的水珠一路向下,滴落在颈脖上,连带着浴袍领口也是一片水渍。

紧贴在皮肤上。

佟霖眼神飘忽不定,一时不知视线该放在何处,下半句话被吞进了肚子里。

“有事?”

林景舟恍然未觉地双手抱臂,浴巾领口在胳膊的大幅度动作下敞得更大了些。

客卧的灯光昏暗暖黄,是佟霖曾特意购置的睡眠灯,平白给这个房间增填了点旖旎缠绵气氛。

属实是有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佟霖下意识闭上眼睛,又惊觉不礼貌,本就是求人办事,哪有不直视对方眼睛的道理。

她只能若无其事地睁开眼,悄摸摸地朝后挪了两步,试图拉远两个人的距离,舌头打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