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每一句话,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凌迟。

就比如他早就看穿真正的面试者是她,却能在朝夕相处中装作毫不知情,等你主动解释,等你愿者上钩。

可她偏偏忍不住,控制不住地靠近,贪恋他身上的那点温暖。

脑子里又闪过今早林景舟轻轻拍着她的脸,又连唤两声名字的画面。

海盐沐浴露的味道弥漫在她的鼻尖,炙热的呼吸频率逐渐与起伏的胸肌同频率。

身旁的人似乎睡沉了,他的每一次吸气,胸腔就会扩大,鼻尖隐隐触碰到厚重的被子,堵住呼吸,渐渐又乱了气息。

怎么可能睡得着,只能闭眼假寐。在被子掀起的时候,冷空气吹散床上的温存,望着林景舟一如往常走向厨房的背影,她竟然有片刻不舍。

好没出息。

此时电梯门打开,思绪被迫收回。

“田师妹,”佟霖紧抿下唇,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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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霖一上午都在研究院与实验动物基地之间来回折腾,研究生时期的动物中心准入证虽然还在五年期限内,但苏北校区的系统里没有录取她的名字。

佟霖只好重新盖章、培训、考试,等拿到准入证后还顺便帮陆师兄取了两箱小鼠。

脱下实验服与□□手套、洗手液洗净手后,这才回到休息室。

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空旷的休息室里人头熙攘,大部分人还在忙着自己的实验。

佟霖终于有时间整理她的工位,位置不错,靠近窗户,抬眼即眺望雨中的学则湖,以及干枯的梧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