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主卧手机闹钟响了又响,这闹铃是佟霖为了激励自己早起锻炼设置的。
她一般在第一个闹钟响起的半小时后, 才会慢吞吞地起床洗漱, 试图耍赖抵掉今天的锻炼。
林景舟脱了拖鞋,光脚踩在地板上, 走进主卧时连呼吸都变得谨慎小心,深怕会惊扰到佟霖。
在死亡铃声第四遍响起之前, 林景舟顺利关掉了闹钟,却迟迟没有离开。
他静静地站在床头,镜片成了深邃目光的遮蔽物,垂着眼睛看她。
佟霖以婴儿蜷缩状的姿势躺着,及腰长发披泻在真丝枕头上,呼吸轻微起伏,紧紧拽着胸前的项链,仿佛能从那儿得到一份心安。
她的身上总会激起他想要与她更亲近的冲动,手掌轻轻触碰到头顶时,眼神里深不可测的距离感消失不见,心头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具像化为白桃白茶洗发水的味道。
他不喜欢这种用化学物质调配出来的香精味,却第一次迷恋上这种黏糊糊、甜腻腻的化学味道。
睡熟的人翻了个身,手心与柔顺的头发摩擦,几根发丝缠绕上手指,林景舟试图抽出手来,竟然意外的带出两根脱落的细发。
无名指转了两圈紧紧纠缠上发丝,稍一用力,痛觉刺激传达至大脑皮层,患得患失的感觉渐渐变得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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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霖下半夜睡得不错,悠悠转醒时整个人犹如焕发新生,升了个懒腰,撸了撸nature软乎乎的下巴,等起床气消散得大差不差了,才不紧不慢地拿起床边的手机看一眼时间。
八点半,她的眼睛大如铜铃,最后一点起床气烟消云散,迅速起床拉开房门,正遇上晨练回来的林景舟,两人目光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