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灰印还没擦干净,佟霖才不惯着他,没好气地反拍一下他的胳膊,嗔道:“你没手?”

林景舟勾了勾唇,作势抬高缠紧绷带的左手,“手好疼,真的,缝针可疼了。”

委屈巴巴似的。

和cell讨要超额的猫条时的神色一模一样。

卖惨一流。

佟霖的嘴角翘得老高,转过头去,不让他看出破绽,“你骗人,你打了局麻的。”

林景舟从身后伸手环住佟霖的腰,声音里是不带压抑的性感。

“老婆,可是麻药已经过去了。”

“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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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月明,主卧浴室内。

佟霖深深意识到了那句“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的真理正确性。

她只不过是一时心软,在宋宁师兄询问行李放在哪里的时候,指了指主卧的方向。

她只不过是一时心软,在林景舟左手伤口还未愈合时,答应了帮个小忙。

考虑到林景舟刚缝合的伤口还不能碰水,佟霖放空了浴缸里蓄满的水。

穿得严严实实的林景舟躺在空无一物的浴缸内,头朝外,佟霖小心翼翼地效仿起理发店干洗环节。

洗发水干搓起泡,轻轻分区揉搓头皮,用手去除洗发水泡泡,再从发际线方向用流动的水冲干净。

动作轻柔,没有让一滴水沾染到伤口,甚至按摩手法还算娴熟,合上双眼的林景舟眼睫微颤。

接着,佟霖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拉下冲锋衣外套拉链,哗啦一声,林景舟蓦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