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一副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嘴上依旧是不扰人,“怎么不会?你看就连学校这种校内科研助理比赛,你老板都不肯放过,要给他老婆水一个一等奖,还有什么不可能?”
长达半个月的艰苦付出被人歪解,佟霖站在身后百口莫辩,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她一时不知进退。
同事继续语重心长地劝道:“你现在研一,才刚开始课题,等你以后毕业了就知道我的话有多正确了。”
田甜知晓佟霖备战科研助理比赛时耗费了大量精力,她据理力争地维护佟霖。
田甜扬声回怼:“可是师姐的课题方向和我不一样啊,她的文章带我的名字才是学术造假吧。是我的我不会让分毫,但这篇review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为什么要去争?”
“你啊,你啊,你撞南墙不死心,你就看看到时候你毕业困不困难吧。”
两个人不欢而散,田甜作势要离开,佟霖在田甜转身前狼狈地躲进了门后,无力感顺着脊椎骨爬满全身,握住手机的手指垂了下去。
佟霖知道在她和林景舟之间身份与地位差距悬殊,于是无论她获得什么样的荣誉,都会被归因于林景舟的功劳。
“听说她发了一篇高分review。”——“得了吧,没她老公,这篇文章都不一定经得了审稿人的手。”
“听说他们实验室新购置了仪器,真羡慕啊,不用去公共仪器平台排队。”——“肯定是林教授为了他老婆买的呗。”
“林教授今年要参评正高,那岂不是下半年可以招博士了,希望今年能赶上趟儿。”——“想啥呢?这博士名额肯定是给他老婆留的啊。”
在他们背后的口口相传中,她是林景舟的林夫人、林太太,是一朵依附于林景舟的漂亮菟丝花。
说来也对,一个渐渐失去了姓名的人,不就是一朵攀附生长的菟丝花吗?
自甘堕落,围困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