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相熟课题组发来祝贺, 无论其中的恭喜是包含了好意或是坏意, 已经收到波士顿offer的她都不甚在意, 一切阴阳怪气都照单全收。

分离倒计时两个月时,林景舟课题组与长明药业的阶段性合作结束。

佟霖又回了趟长明药业,偶遇了被调去地级市分公司的吴主管,不知内情的吴主管只低声劝她小心一点林景舟,当初校企合作成立之初,林景舟可是点名要求调来佟霖,肯定没安好心。

她只莞尔道谢,回到家后望着横向项目计划书末尾紧挨着的两人名字,佟霖忍不住出声揶揄:“原来没安好心的林教授那么早就在打我主意了”。

正在准备正高级职称竞选PPT的林景舟听见佟霖的咯咯笑声,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坏笑地应道:“我今晚也不介意不安好心”,唇角还隐隐作痛的佟霖立刻正襟危坐。

分离倒计时一个月时,从苏南飞往波士顿的机票上也写了佟霖的名字。

但机票只有一张。

她明明是在迈着步伐一步步地缩近他们在论文作者栏上的距离,却必须朝着反方向逆行。

距离是那么近,又那么远。

于是沉闷而缓慢的钝痛转为尖碎且猝不及防的锐痛,像是被遗漏的钉子骤然砸进心窝,痛觉末梢将感觉传输至全身,浑身酸软发抖。

“林景舟……”

车内氛围窒息,佟霖难耐地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嗓音是支离破碎的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