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刚才徐荼还不以为意,这一瞬间,却只觉得寒意从脚掌向上蔓延。
为什么他们会在京市?!
他们不是应该在末寨吗?!
那种不受控制的,哪怕不闭眼,陈广传拿着铁链将她锁住的画面都会浮现在眼前,带来生理上的战栗和恶心。
是不论她当了多少年徐家的大小姐,都不能摆脱的原生命运带来的恐惧与桎梏。
手腕间若隐似无的疼感,在提醒着她,为了挣脱那铁链,她几乎丢掉半条命的痛。
当年徐又焉给他们钱的时候,明明说的,让他们不要踏入东部半步,他们为什么会在京市。
徐荼没有说话,她几乎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让自己眼眸里的恐惧不至于外溢,她抬眸看向赵重赞的时候,眼底的底色是狠。
若是可以,她甚至想手刃刀臂架在他的脖子上问问,他想做什么?
想要幔京酒店这么简单的事情,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吗?
贫困者的贪恋,是无底洞。
把他们找来容易,送走却难。
赵重赞显然捕捉到了她一闪而过的恐慌,几欲笑出声来,“陈荼,其实咱们是一种人,不过是为了摆脱贫穷而已,不丢人,只不过你的好四哥好爷爷给你编织了一个好梦,我这人就不喜欢梦,现实多好啊,现实才能吃饱饭对吧。”
徐荼听着,冷声说道:“所以,赵先生想让我做什么?”
“哈哈哈哈,聪明的姑娘,”赵重赞说着,伸手就想去捏捏徐荼的脸,却被她瞬时躲过,他也不恼,依旧笑得灿烂,“我也不想做什么,我知道你和你四哥帮着老头把家产和资源已经转移的七七八八,能落到我和小卿手里的有限,你啊,只要松松手,把瑞士银行的秘钥给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