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缪蓝去拆最近新攒的快递。
两个大号的纸箱里, 装的仍然是餐具。
她左手手背鼓针的包还没完全消掉, 贺京桐提出帮忙,被她拒绝:“你不要插手,我喜欢自己拆。”
他便成全她的爱好, 倚靠着旁边的柜子看她。
快递泡沫包裹得严严实实,她一层一层地揭开, 拆好后叠放, 小心地避免互相之间的碰撞。
这些餐具本身就含艺术价值, 经她的手更有十倍百倍的放大效果。
在凌乱的纸箱和泡沫碎片之中,让人欣赏的不止这些易碎的艺术品。
她坐在拆快递专用的小板凳上, 耐心又安静,每拆开一件,都像开出盲盒隐藏款那样欣喜。
这样普通又平凡的生活画面中,她是独一无二的点睛之笔。
贺京桐随口问:“家里没有餐具了?”
“有啊,有很多,我喜欢买这些。”
缪蓝拆出一个白玫瑰铂金点心盘,举高了对着光转圈儿欣赏,眼睛里亮晶晶。
“这么喜欢?”
“多漂亮,你不觉得吗?用它们吃东西,你的胃口都会变好。”
“哪些给我用?”
拆得差不多了,缪蓝让阿姨稍后清洗消毒。
厨房里有三个立柜专门摆放这些餐具,按用途和花色,分门别类排得整齐,隔着明亮的玻璃柜门看过去,像一个微型展览会。
缪蓝大方地跟贺京桐分享:“这里有杯子还有碗碟,你挑你喜欢的,以后是你专用。”
他对餐具没什么特殊的喜好或挑剔之处,烧制工艺再复杂,样式再精美,在他眼里都一样。
但是缪蓝专门让他挑,他又觉得有趣。
专属的概念,总有魔力。
贺京桐挑选的标准简单粗暴:“哪个最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