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外的树林全部被吃了激素般疯狂生长的根茎缠上,放大了几倍的娇弱花朵铺天盖地得盛放着,浓郁到腻人的香味让人恨不得把鼻子堵了。

但或许是与春同学的力量出于同源,这些根茎只是蠢蠢欲动地环绕着我们,并没有一上来就开启攻击模式。

我运转咒力隔绝掉那些闻起来相当不妙的香气,脚下毫不留情地碾碎了不太安分的根茎,直直往咒力波动的中心走去。

“春同学,双脚踩地,就瞬间翻脸不认人了,好过分。”

“啧,赶紧走,我支配不了它们太久。”春同学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被前面的人弄得完全紧张不起来了。

我们没有再交谈,周围只余鞋子碾过泥土的声音,直到我已经隐隐能够看见咒力剧烈翻涌的建筑物,我身后的春同学才突然出声。

“如果我还能有尸骨剩下的话,可以拜托你把我沉入海底吗?”

“四月的话,她更喜欢四季如春的山头。”

“好啊,春同学有比较偏好的海域吗?北海道?夏威夷?我个人比较推荐后面那个,气候温暖,一年四季都有风。如果有需要,我还可以提供配乐。”

我从背包里掏出铭刻着保护性结界的长棍,将它递给了春同学。

虽然看样子和那只咒灵共享了记忆和一部分能力,但我也不指望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春同学能和咒灵拼刺刀,她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同时,扰乱对方的咒力运转,又或许能够唤醒四月同学的理智……

岩崎沉默了片刻,眼前的人笑容明亮,语气随意,于是那令人痛苦与迷茫的死亡在她的眼中也变成了一场让人期待的旅行。

于是她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接过那根长棍,一本正经地回答起了有关自己葬礼的问题。

“那就夏威夷吧!音乐的话不需要,海风就足够了。”

“在我面前讨论这些,总感觉被彻底轻视了呢?岩崎君,小林……哦不,浅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