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那么流啊流啊,流到了如今,平平静静,波澜不惊。
却是言羽失去了所有才换得的。
讲到这里,言羽歪头朝顾淮琛笑了笑,用开玩笑的口吻道:“你看,平静的生活多么来之不易呀。”
顾淮琛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言羽总是这样,一讲到悲伤的事便会换上一副轻松的口吻,仿佛毫不在意地将伤疤揭露给别人看,还要笑着说,看,我没事儿,我一点都不疼。
其实只是过往太痛苦,他只能自欺欺人地坚强轻松,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下意识的习惯,不管心里多么痛苦悲伤,面上总是挂着那副名为“轻松”的面具。
言羽和顾淮琛说母亲去世的事时,面上也是这么一副笑。
情真意切,滴水不漏,顾淮琛却能从他轻笑恣意的眼神中,洞悉深埋其中的凄凉与悲恸。
“别笑了,你笑得我心疼。”顾淮琛紧紧握住了言羽的胳膊。
光是听言羽的讲述,顾淮琛的心便不可抑制地揪痛起来,更何况是亲身经历其中的言羽呢。
言羽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合上眼,再睁开时,漂亮的眉眼间只剩下漠然。
顾淮琛想要安慰他。
想了想,顾淮琛偏过头,把衣领往下扯了扯,露出还未愈合带着血的伤口:“要不,再让你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