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把这种味道称之为,死亡的味道。
言羽一个人走在前面,脚步飞快,顾淮琛跟在后头,因为有些不熟悉地形,几乎差点被言羽落下了。
市医院人潮汹涌,即使是夜晚,也有许多前来看急诊的人,拥拥挤挤的医院走廊内,言羽轻车熟路地带着顾淮琛往住院部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顾淮琛路过不少科室,见过不少病重或病轻的病人与陪伴的家属,一道道门自动打开,关闭,门上的指示灯从绿色变为红色,又从红色变为绿色。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医生和护士们忙碌的身影,脸上的表情严肃而专注,总能给人一种后知后觉的害怕。
那是人类编写在基因里的,对疾病的恐惧。
医院的天花板很低,白色的墙面上映照着冷清的灯光,很奇怪,无论医院的人们有多么喧闹,多么熙攘,整间医院始终保持着它的安静和尊严,像是一种无形的磁场笼罩住这里,给所有进入这里的人抹上了一道名为“恐怖”的底色。
顾淮琛远远地看着言羽熟练的步伐,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言羽曾经一个人走了这条路多少遍,才能如此轻车熟路、脚步不停地赶着路,甚至还能提前预知似的躲过病房内突然走出来的人。
等言羽终于赶到外婆的病床前时,床上已经没有了外婆的身影,只剩下被子上微微有些凹陷的折痕,暗示着曾经在这上面躺过的人的躯体,究竟是怎样瘦若枯木。
言羽拿出手机,熟练地给张医生拨了电话回去。
电话被很快接起,让言羽去六楼急救室,自己在那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