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病床上的外婆醒了，言羽大喜过望。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嘴角上扬，形成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言羽急切地走到床边，轻轻地握住了外婆的手，那双曾经无数次抚摸过她的手，此刻显得格外虚弱。

顾淮琛连忙去喊医生过来，留刘姨在这里照顾着言羽。

言羽仔细地打量着外婆，他注意到外婆的脸上已经失去了昔日的红润，变得苍白而憔悴。外婆的眼窝深陷，但那双曾经充满智慧和温暖的眼睛，依然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言羽俯下身，轻声说道：“外婆，你终于醒了，外婆你看看我，你还认识我是谁吗外婆？”言羽的声音略带颤抖。

可外婆只是睁开眼睛，迷茫地盯着言羽的脸庞，像是还没学会说话的孩童一样，迷茫地望着言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言羽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外婆的眼角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像是一幅经历过无数风雨的古老画卷。那双曾经充满智慧和慈爱的眼睛，如今只剩下迷茫和无助。她微微睁开的双眼，仿佛被深邃的黑夜笼罩，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外婆的头发已经全白了，稀疏而杂乱，像是一丛丛冬日的枯草。她的鼻梁高挑，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尽管被岁月侵蚀，却依旧能看出她年轻时的优雅和美丽。然而，如今这美丽的面庞却被迷茫和无助所笼罩，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即使言羽已经预感到外婆的眼神可能已不再充满疼爱与情感，但当他真正面对那双已经变得冷漠无情的眼睛时，他仍然感到心如刀割。

外婆曾经拥有的温暖眼神，如今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和疏离。曾经充满慈爱的双眸，如今却像冰冷的湖水，让人感到寒冷刺骨。言羽不禁想起，小时候外婆总是用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睛看着他，眼里闪烁着对他的宠溺和疼爱。那时候的他，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外婆，安心地躺在她的怀抱中。

但现在，那双曾经给他无尽温暖的眼睛已经变得陌生而遥远。言羽不禁想起外婆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人总是会变的，言羽，你要学会坚强。”那时他还年少，不懂外婆的深意，但现在他明白了。

言羽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即使外婆的眼神已经改变，她仍然是他的外婆，他们之间有着无法割舍的血缘关系。他不能因为外婆的眼神而否定他们之间的亲情。他需要坚强，需要面对这个事实，尽管这让他心里感到一阵刺痛。

言羽看着外婆那迷茫无助的眼神，心中一阵揪痛。他伸出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外婆那枯瘦的手背。她的双手，瘦弱而苍白，仿佛是风中摇曳的芦苇，轻轻一碰就会折断。外婆的皮肤，像是秋天里的落叶，干燥而枯黄，紧紧地贴着骨骼，凸显出她消瘦的身形。

言羽的眼神充满了柔情和关爱，仿佛在告诉外婆：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在她身边守护她，陪伴她走过这漫漫长夜。

顾淮琛带着张医生匆匆赶来，步履匆匆，脸上满是焦急。他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仿佛承载着沉重的压力。张医生则紧随其后，一脸凝重，显然明白此刻的紧迫性和严重性。

等张医生赶到的时候，外婆又沉睡了过去，仿佛这次睁开眼睛，只是想趁言羽离开之前，再看他最后一眼似的。

外婆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皱纹深深。她的眼皮微微颤动，仿佛在努力睁开眼睛。那双曾经充满活力和温暖的眼睛，现在只剩下微弱的亮光。她的手枯瘦如柴，仿佛一片风中的落叶。

张医生迅速走上前去，开始仔细检查外婆的情况。他轻轻地抬起外婆的手腕，仔细地摸脉搏，眼睛紧紧地盯着医疗仪器上的数据。

言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担忧。

整个房间陷入了沉寂，只有张医生的手指在轻轻地敲打着床沿。言羽站在一旁，他的眼神在顾淮琛和外婆之间来回徘徊，仿佛在寻找一丝希望的线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每个人的心都悬在半空，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张医生仔细地检查了外婆的情况后，轻轻地摇摇头，表示情况并不乐观。他告诉言羽，病人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可能随时都会发生危险。

言羽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他的心里充满了悲伤和无助，但他知道他不能表现出来。他轻轻地握着外婆的手，仿佛在告诉外婆，他一直都在她身边。

几人和张医生简单交代了一下病情后，张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把言羽喊到一边，轻声说道：“言羽，我们也算是认识许多年的朋友了，你外婆的这个情况，我们心里都很清楚，在桐市这么多年都没有治愈，现在又突然恶化，我们还是建议你转院，再去找找更好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