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贤脱口而出,刚说完便觉得自己的语气和内容都不太对劲,像是个不放心的小丈夫查起了不回家的媳妇儿的行踪。但话又秃噜出口,再改也来不及了。
“我真的……在家。”杜亦倒是没什么反应,如实回答。
他此刻沙哑的嗓音带着深深的疲倦,仿佛被人从睡梦中拉醒一般。余贤听着不太放心:“队长,我能看看你吗?”
“我在洗澡。”杜亦脸白地扯了个谎,沉默了片刻又觉得不给余贤看,恐怕那边一晚上也睡不踏实。倒不是他高估自己在余贤心里的地位,只是觉得这孩子没什么安全感,他不能再给他制造胡思乱想的机会。
好在左眼的疼痛没再加剧,杜亦适应了会儿针扎的刺痛,便眯着一边眼睛摸到卧室。工牌跟着他在半空慢腾腾地移,余贤的证件照如影随形,搞得杜亦好像撒谎被人监视一样。
把灯光调暗,窝在床上露出半边脸,杜亦打开了视频通话的界面。
光线太暗,视频的界面好像也被对方调低了亮度,余贤看不大清杜亦的脸色,只能看见一颗小脑袋在外面,显得挺乖的。
“队长。”他唤了声就不知道再说什么,杜亦的那双眼睛正注视着他,睫毛缓慢地打着颤,眼瞅着就架不住眼皮的攻击。
“余贤,我有些累,今天就不回审异局了……”杜亦说着双眼真的阖上了,短时间内连挨了两法鞭,他确实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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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到第二天清晨,杜亦才醒过来。身上还疼,但力气总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