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昱回了办公室,他的案头上扣着个精致的相框,背面朝上。他凝视着相框良久,看得眼眶酸疼才抬起手将相框翻过来。
照片上的少年杜亦笑得比光都耀眼。
书架的最顶上放置着一个木匣子,取下来要费一番力气。越昱已经有近一年没有将它拿下来了。
那里面装的都是杜亦的照片,他们认识十个年头了。
他打小就成熟得像个大人,又因为出身尊贵少有人诚心与他相交。大概只有一个人乐意同他絮絮叨叨地讲话,是个叫杜亦的孩子,叫杜亦的少年,叫杜亦的男人,叫杜亦的……他藏在心里的人。
审异局创建初期,越昱忙得日夜颠倒,不记得吃饭没时间睡觉,他突发急性肠胃炎痛到昏厥,被杜亦给撞见了。从此之后,那个少年便会时常叮嘱他要好好吃饭,每次的语气都温温柔柔的,就像是习惯,延续到现在都不曾改变。
越昱的手指探向那张炫目的笑脸,只是它滞在空中又收了回去。
杜亦大概……把他当成了亲人。
*
到底是年轻,余贤在诊疗区休养了一周就可以下地走路。
整整一周,杜亦都没联系他。
酸,啃了一树没熟的青果似的。涩,仿佛吃了两斤冻柿子皮。
好几口气堵嗓子眼,憋挺。
余贤离开诊疗区先去找了越昱,开门见山道:“我想换个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