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局长。”余贤蹲在弋的小院里,头顶铺满阴云。

杜亦的身体猛地震颤,蒙在眸子上的雾气瞬间凝成水珠摔了下来。

大雨骤降,毫无预兆,余贤忙将炉里的火熄灭,提溜着弋的小壶躲进屋里,工牌跟着他移动,余贤礼貌地问:“局长有事吗?”

“没有。”

仪器发出刺耳的鸣叫,杜亦胸口剧烈起伏,嘴大张开,抓着床沿的手指不停抽搐。

“不准挂断。”

“局长?”

“挂断你会后悔的。”

越昱手一挥,通话界面飘到杜亦的正前方,证件照上的“余贤”泛着淡蓝色的光晕。杜亦眼皮颤得什么都看不见了,他“伸出”耳朵,努力捕捉余贤的气息。

“你说点什么,随便说!”越昱十指交缠,指尖刺进手背。

“啊?”

“说你现在最想说的。”

“我……我想他,想见他。”

余贤坐在门槛上,雨扫湿裤腿,他的手不自觉地抵在胸口,空落落的,里头好像啥都没了。

“想谁!“

“想我的队长。”

“你的队长是谁!”

“杜亦……我想杜亦,很想见杜亦。”

白皙的脖颈奋力上扬,青筋清晰可见,冷汗如雨淋漓而下,鲜红骤然喷满氧气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