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小贼对着跪在井旁的杜亦狠狠地啐了口吐沫,裂成两半的西红柿倒霉地承受了气急败坏的两脚。

脚步渐远,杜亦终于动了,他没有不顾一切地跳下去寻找,而是对着手上戒指留下的印记用力抠,抠出血迹,抠出戒指的形状。

他回身在溅起水花的地面摸索,拾起被泥水泡透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手绳,上面的珠子早被碾成粉末,“健康”崩得四分五裂,顺着雨水流到不知何处。

杜亦也被崩得四分五裂,他知道自己有些撑不住了。

但他的模样过于邋遢、糟糕,没有司机肯载他去医院。

杜亦咬牙硬是撑回家,换外套,还带了伞。

这次他打到了车,也遇见了好心人,将昏迷在车上的他送进急诊室。

客厅灯开着,雨早停了,但窗没关,满屋的冷气。地板上遍布着斑驳不均的泥点子,收衣筒里堆的衣物脏得不像样。若不是听见身后的开门声,余贤险些以为家里被洗劫一番,连带自己的爱人都被抢走了。

杜亦抬头正对上那双蓝眸,他垂眼避开换下鞋。

余贤迎上去,拥了满怀的霜寒:“怎么穿这么少,要冻坏了。”

估计今天超市忙,这个点才回来,余贤不拆穿。

杜亦自然猜不到余贤还有这番考量,他拽了拽袖子藏起手背上的针眼,语气平和:“小渔,我们分开吧。”

余贤愣了,愣了有一分钟。他缓缓松开怀里的人,手掌攀上杜亦的肩膀,眼神茫然地询问:“队长,发生什么事了?”

口中发涩,杜亦勉强拉起一抹笑:“离开我也没关系,除非遇见极困难的问题,正常情况下你的殊力是不会暴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