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呼吸在空荡的室内回响,沉暗的眸子闪过一丝疯狂,越昱如疾风般冲出去直奔向医疗中心。

他想见他,他怎么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变得如此破败?他埋藏了十年,在心底生长的那颗火红的向日葵被砍断了脑袋,只剩下枯败的干枝。

冷峻的面颊上显出无法抑制的痛苦,越昱像千年的古化石忽然活过来一般,他脚步沉重又凌乱,勉力维持着一个上位者的形象。

行至止戈中心,他忽然停了下来。

三三两两的人在流沙巨幕前驻足,那上面的名字是审异局异者的信仰,日日接受着瞻仰与艳羡的目光。

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收紧再放开,反反复复几次。越昱深吸口气,转往研测中心。

越昱,堂堂审异局局长晃晃悠悠地似个喝得半醉不醒的酒鬼,遇见了头不抬眼不睁比酒鬼差不了多少的少年,来了个极限碰撞,撞得越昱险些见了阎王爷。

他的警惕心在一瞬间惊醒,尽管腹部的疼痛在不依不饶地腐蚀他的精神力,越昱依旧在霎那间做出了反击。被他套上限殊圈的少年懵得很明显,越昱定睛一瞧倒是瞧出几分熟悉。这家伙竟是半年前他从传送带拖出来的二愣子。

“搀我回去,不要让人知道。”冷冰冰的带着命令式的话刚一出口,越昱自己不仅先蹙起了眉,他的语气像极了威胁人质。

二愣子见他疼得站不稳倒是没多说半句废话,老老实实地搀扶着他往出走,也极度配合地与他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越昱半眯着眼靠在二愣子身上,腹内的疼痛愈发明显,只是两人辗转许久也未抵达目的地。

“童照,”越昱扫了眼二愣子胸前的工牌,“你不认路?”

“啊,”童照鬓角滑过一滴冷汗,磕磕巴巴地回道,“我,我路痴。”他确实记不清道儿,再加上被套上这限殊圈后脑袋变成了被不停敲打的木鱼,搞得他愈加晕头转向。

“前面,左拐。”

童照老实巴交地按着指示走,只是压在他肩上的身体越来越重,压抑的呼吸声也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