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脑袋里依旧不太清醒,有一点疼,不是十分剧烈。
余贤趴在床边,黑眼圈浓重,眼睛有些肿,杜亦猜测小狼崽定是哭过了。
他撑起身捻手捻脚地下了地,不知道是不是觉醒了新殊力的关系,他的腿不再像从前那样无力,似乎恢复到了失去殊力前的状态。
于是,杜亦想逞强。
但他想逞的强过于强,以至于很快便化作泡影。
杜亦打算把余贤抱到床上,让小狼崽能好好休息。只是,他还没进行到第一步,也就是说他还没来得及走到余贤跟前,他想抱在怀里的对象就醒了。
“队长你……”余贤望着一身病号服站在床尾的杜亦足足怔了一分钟。
两人都被按了暂停键似的,杜亦停在原地与那双蓝眸对视了一分钟。
“我,”杜亦生平第一次打起了结巴,紧接着扯了个谎,“我去厕所。”
余贤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怎么不叫我,我抱你过去!”
“不用,”杜亦决定隐去自己的伟大梦想,先告诉余贤一个好消息,“我的腿好像彻底恢复了。”
先前经过在诊疗区的一系列治疗,杜亦的病早已降低了发作的频率,并不需要时时刻刻靠轮椅生活。
但那不一样,他能感到非常不一样。早前,他就算偶尔可以自己走路,也常伴着种无法言喻的脱力感,似是有劲儿无处使。现在不同,他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属于自己双腿的力量真的回来了。
“真……真的?!”余贤激动得眼尾湿润,他抱住杜亦转了一圈,“太好了,太好了!”
他像呀呀学语的孩子,词汇库里只有这么三个单调的字,用各种不同的语调展示。似从大书的某一页里拿出来的干枯树叶,淋漓了春天的气息又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