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水连戴着氧气罩,伸出一只手虚弱地冲着余贤晃了晃:“他还好吗?”

他没说谁,但余贤知道问的是杜亦。

“挺好的。”

虽然余贤看得出杜亦的状态不对,但他并不想与任何人说杜亦不好的话,尤其是眼前这人。

“余部,”舒水连又唤了声,见人站在离他两人开外的地方,不由得挣扎着要坐起身,约莫是牵扯到伤口,疼得人痛吟连连。

他挣到床边伸出一只手,颤抖着递给余贤,意味明显。

这是要干啥?

余贤垂眸盯着那只手不禁拧眉:“找我什么事?”

眸子一暗,舒水连自嘲地笑笑,笑给余贤看,说给余贤听:“对不起,我逾越了,”泪水准备就绪,“我以为您看得出我对您的喜爱,对不起。”

连续道歉后,再次将笑容挂回脸上:“我会克制的,我本无意打扰您与部长,这次不顾一切救下部长,也是因为不想看见您难过。”

他吸了吸鼻子,模样倒显出几分可怜:“老天待我不薄,我还能活下来,还能再看到您,我很开心很满足。”

余贤始终没有近前半步,他思考了片刻,回道:“谢谢你,保护了他。”

“没关系,只要你开心。”

余贤按下心底的疑惑面上未表现出半分不妥,道:“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您还会再来看我吗?”

身形一顿,拇指摩挲两下门把手,余贤点头,随即离开病房。

舒水连缓慢地挪正身体,脸上的笑维持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