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亦?”越昱没等到回应,侧耳仔细捕捉那头忽然间沉重的呼吸声。
半响,杜亦缓过一阵急痛,轻声问:“法鞭的伤,有让谈佑看看吗?好得怎么样,上药了吗?”
同样的沉默回应,不过越昱没让人等太久,言简意赅:“好了。”
“那就好。”杜亦的声音充满欣慰,家长担忧小孩似的,得到想要的回答便心满意足。
越昱听见他这语气,唇角下塌,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杜亦看不见人,但知道越昱打小就不太爱说话,便自顾自道:“那我先挂了,你注意身体。”
“杜亦。”抢在通讯界面熄灭之前,越昱喊了声。
“嗯?怎么了?”杜亦眨眨眼,冷汗打在睫毛上不太舒服。
“贾丛明,不会死。”
弯曲的脊背蓦地挺直,腹腔内的绞痛不乐意地猛然发力,腰背再次塌下去,杜亦捂紧上腹极轻地“嘶”了声,问:“真的?”
“嗯。”
本来就不是死罪,他随口呛人,但又听不得这人失落。
他与他说话,从来都那么温和,不同于与余贤之间的温和。是对朋友、亲人,打小养成的、自然流露的关心。但不会是伴侣,不会是爱人,不会像对余贤一样和风细雨中带着两分羞赧八分勇敢合成十分细腻以及满腔的交付与热烈,全心全意的爱与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