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一卫,一张木板床,没有窗。

这个地方,只有越昱、陶夭见过,两人却都没劝过颜淼换个地方,或是给他添置一两件家具,起码铺一张海绵垫。

就因为不能提,提了颜淼就发疯。

陶夭推他进了屋,把堆在床头的被褥铺好,室内能铺的都铺上了,这床摸上去还是硬得咯人。

颜淼看都没看,靠在轮椅上闭着眼。

放到往常,他还会凶上陶夭两句:“铺那玩意干什么,累得慌。”

“躺会儿?”

不吱声不动就隔轮椅上坐着跟入定似的。

陶夭叹气:“你较什么劲?”

“我不信有我解决不了的病症。”

“你不想让那小家伙死。”

初次见面时,杜亦还是个小豆芽,现在跟他们差不多高老大不小了,但叫惯的称呼却没那么容易改口。

就像他从小就叫的焕焕。

陶夭坐在床沿盯着瘦得过分的颜淼:“可是,就是有我们谁都无法抗拒无法改变的事情。”

颜淼肩头一抖,笑了:“比如我永远无法与你和越昱并肩。”

“颜淼,别这样,你很优秀了。”陶夭不喜欢他这样,更不喜欢他接下来说的话。

“优秀得连最简单的走路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