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贤没说话,他一时竟想不出怎样精准地表达他现下的感受。欢喜与喜欢同时在他伴侣的眸中出现,墨瞳写满他看得见的坚韧。
雪后,天嘎巴冷。
杜亦穿着厚厚的棉大衣,刚出瀑布流屏障就打了几个喷嚏。余贤把“东西南北张大嘴”的“嘴”给合上塞回口袋:“队长,我们坐智浮车回去吧。”
“好。”杜亦顺从应着,没做半分与逞强相关的挣扎。
但到了楼下的小广场,他却拉住余贤的手不动地儿了。
白茫茫中,胖乎乎的雪人堆在当间,几个孩子正围着它你追我赶。
“好啊,”余贤捏了块雪点在杜亦的鼻尖,跑出几步喊,“队长,来追我呀!”
杜亦微怔,随即乐了。
是了,他就是想同他像孩子一样耍一耍。
“小心我的超级飞球!”杜亦攥了个雪球,追上慢悠悠散步似的一步三回头“逃跑”的余贤。
小雪球避开余贤的背部擦过袖边摔下去,碎裂成花洒向地面重回于雪,再度被余贤抓起团成一小团:“我这个可厉害啦,叫鱼跃鸢飞,来喽!”
心里有事儿,手上失了劲,本应挨着杜亦耳边飞过的雪球,偏了身子砸到杜亦的侧脸上。
余贤一颗心七上八下,吓得差点喊破嗓子:“杜亦!”
厚厚的雪壳子无法阻挡他飞奔过去的步伐,余贤三两下冲到杜亦跟前,慌张地揽住人微弯的腰。
“哎!”杜亦刚应了声,就被他的小狼崽扑了个满怀。
攥着雪球,杜亦直起身,鼻子冻得通红:“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