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杜亦在诊疗区整整修养了半年之久,每日的治疗更是常态。
在诊疗区乖乖躺了半年的杜亦总算能正常行动,却落下了严重的寒症,手脚什么时候都暖不起来,小腹似常年揣着冰块。“恒温”,更是不敢再轻易动用。
围巾、绒大衣是杜亦柜子里最多的衣物,艳阳高照的夏日他也要套着开衫。暖手宝、暖贴,是余贤购置最多的物品,家里局里都备了许多,甚至要随身携带。
就算那双苍白的手再也暖不起来,余贤也不许杜亦的身体再冷下去一丁点。
余贤没有因为杜亦的身体再请过长假,年轻人已经学会如何按部就班地照顾他的伴侣,并能够冷静地应对紧急情况。
只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忘记杜亦治疗时的痛苦。
杜亦清醒后的一周,开始进入全方位的康复治疗。药物寒性巨大,但不得不用。
“来,慢一点。”
余贤扶着浑身似冰块,唇瓣染着一层薄霜的人,柔声问:“队长,今天怎么样?有没有稍稍好一点点?”
他的伴侣像冰雕砌而成的玉人,余贤捧着冰宝贝着,不出外勤便长在杜亦的身旁片刻不离。室内的温度不低,他自觉地戴了双厚手套,套着件棉大衣。不为别的,只是怕他那病中憔悴的队长再分出心来担忧他。
“好一点了,身上没昨天那么冷。”
霜白的人实话实话,没在逞强。虽然他看起来脆弱得哪怕轻轻磕一下就能碎掉,但杜亦依旧能感觉到体内有一丝微弱的温度在回升,他得如实告诉他的小狼崽。在他重病的漫长时间里,一丝一毫的好转都能让两人高兴上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