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吃了人家的糖糕,魏鱼自然不会对饭菜挑拣,还一口气吃了两大粗瓷碗。

午后的江饮冬开了院子后门,在外面忙活,翻地种菜。

村里人的菜地大多开在房前屋后的空地处,方便浇水施粪。

他家房子不算多,加上灶屋和堂屋,拢共五间,其中一间是他爹的书房,常年上锁。

江饮冬在院后用锄头翻地,菜地往后是一条小河,河窄水浅,邻菜地的一岸生了几棵野桑椹,数十年的老树,树盖茂密。河对岸是近人高的野草丛,连着田埂和大片绿泱泱的田地。

魏鱼侧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手里翻着江饮冬随手给的话本。

一墙之隔,他能听见江饮冬干活的动静,翻土和来往浇水的声音,听得他思绪飘远。

江饮冬似乎对他读书识字并不惊诧,也不好奇。就好像无论他做什么,江饮冬都能接受。

这对他来说再好不过。

可真的有人能如此淡定吗?何况还是个一贫如洗的庄稼汉。

还有一种可能,在没什么见识的庄稼汉眼中,他们妖精的本事稀奇,能识字算不得甚。

魏鱼眼底眸光流转,琢磨别人的心思费劲,只要无害他的端倪,一切都好说。

外面突然传来大力的拍门声,来人很是暴躁,不厌其烦地扯着嗓子叫江饮冬。

魏鱼从屋里半开的门望过去,再透过院子的门缝,瞅到了和江饮冬同色的衣衫一角。

和上午那位斯文的男人差别很大。

外面男人嗓门大,隔着房子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江饮冬从后门进院,先走到自己屋门前,将半开的房门拉拢,屋内的光线霎时暗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