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鱼叫了声江饮冬的名字,未听他答,只觉贴在他耳侧的气息灼热,后知后觉江饮冬生气了。
日日相处,他只觉得这农家汉时而沉默有心事,时而又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偶尔的小心思很有趣,只是平日藏起来了。
魏鱼生硬地转头,眸子小心地眨动,只瞧到了他线条锋利的下巴。
江饮冬回神,不动声色地松了手,弯腰捡起他掉的筷子,朝冒着热气的锅里看,“做了什么?”
似是没生气,魏鱼仔细看了眼他的脸,没看出什么,才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午时没回,肯定饿的紧,我想着给你弄点吃的,你一回来就能吃上了。”
“就是我昨日说的槐花拌面粉上锅蒸。”
热锅上架着笼屉,纱布上厚厚铺了一层裹着面粉的槐花,一眼就能瞧到里面半开的槐花瓣。
魏鱼眸光盈盈,期待道:“取出来加些调味的就能吃了,味道很不错的。”
这时,江饮冬才闻到灶房里若有若无的清香,似锅里飘出来的,又似身旁扑了灰的人鱼身上散发的。
原是和这破屋子格格不入如遥远皎月的人鱼,彻底跌落了,还沾染了他的土气。
他忽地躬身,朝着魏鱼凑近,魏鱼紧张地吞口水,眸光闪烁不停,瞧着江饮冬脑袋的挨近,呼吸的热气一轻一重的,落在他的脖颈。
他听见江饮冬说:“也用了槐花泡澡?”
低沉的声线震的他耳朵发麻,魏鱼嗓子干巴的紧:“你去摘了槐花,我以为你又嫌我臭了。”
“很好闻。”江饮冬离了他的脖子,魏鱼紧绷的神经未松下,又被他的动作吊的嗓子眼紧紧的。江饮冬的鼻尖挪到了衣服处,贴上面嗅了嗅,“衣服也沾上香味了。”
江饮冬也是头次发觉,花香沾在人身上这般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