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饮冬那衣裳布料很薄,不怎耐搓。
他又道:“不过你的亵裤早上洗过,我就洗洗上面的泥巴,不费事。”
彼时江饮冬正在院里劈柴,一斧头差点砍到脚趾。
他扔了斧头,拉了条木头坐下。
“观你言行,以前在有人的地方生活过?”江饮冬状似不经意地问。
魏鱼点头,他没想隐藏,告知江饮冬,许能拉近和他的距离。
“从前我也过的艰难,”魏鱼双手撑在身下的长凳上,仰头看着院里的柿子树,树叶吸饱水分,油光发亮。
他上辈子虽比不了江饮冬这般难,但还在读初中时,学费就断。他每个寒暑假都硬着头皮,两头跑要学费。最后自己长大了些,便能自己攒学费了。
这些未曾同旁人说过,如今觉得愈发遥远了。魏鱼眼睛眯起,看着最上头的树梢,道:“之后我努力念书,日子就好过了。”
雨过天晴,浅浅的日光洒进院子,人鱼的尾巴搭在凳上甩了甩,鳞片闪着缤纷银光,一扭一动都是魅惑和神秘,江饮冬被晃了眼。
他的视线在鱼尾上描摹,恍惚又见到梦中的人鱼,用鱼尾紧紧地缠绕着他,尾尖贴在他的腰间,要江饮冬给他揉揉白日掐红的腰。
而当魏鱼侧头看他时,波光潋滟的眼眸又尽是纯然。
“人鱼也能念书?”江饮冬躲开他的视线,嗓音嘶哑。
“……”既然要做饭洗衣,自是不好拖着鱼尾扭来扭去,魏鱼道:“我以前的模样和常人无异。”
“如今为何不行?”
魏鱼深知自己给自己挖了坑,只得半真半假地填补:“受过伤后没了力气变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