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是他的,不会放手。
“所以我如今不可怜了?”江饮冬挪了个小凳塞屁股底下,岔着腿,一股子凶悍劲,“你要几时离开?说吧。”
魏鱼的绣花针扎了手指,刺疼过后,渗出了细小的血珠。
他恍若不觉,缓缓“啊”了声,脸上很懵。
江饮冬目光微动,脸上仍是一片漠然。
魏鱼心口直往下坠,茫然道:“我没说要离开啊?”
江饮冬蓦地抬起他的左手食指,抹去了上面的一颗血珠,道:“那便不走。”
他抬眼:“我还当你住我这腻了,借着那秦兴的名头,给自己脱身。”
“怎么会!”嘴皮子一快,魏鱼心底的想法脱口而出,“我是害怕你有了富家公子哥的银子报答,嫌我没用,嫌我累赘,要撵我走才对!”
说罢,魏鱼咬着唇,心里生出浓浓的后悔。
坦白剖析心意的感觉,很不好受,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把自己软弱的想法说出来,就像将把柄暴露在别人手上,想捏了便能捏一下。
就像上辈子小时候,他总是抱着母亲,软弱地和她诉说内心的惶恐。
害怕新来的叔叔不喜欢他,害怕母亲把更多的爱都给了弟弟,害怕到最后和父亲那样不要他。
之后,每次男人无故找茬他,却被母亲当成他对男人的排斥,弟弟哭着抢他东西,母亲都确定无疑他嫉妒。
于是,他被送到了外婆家。
母亲用他最害怕的事情,惩罚了他。
魏鱼想的出神,指尖忽地一阵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