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家里的麦子晾晒脱壳,交了税卖粮,到手的银子一两三百多文,算是丰年收成,手头的农活告一段落。
此时已到七月中,作坊那边已经万事俱备,若是生意走上正轨,最迟再一个月到八月中旬,他便能攒够了要用的钱。
秦兴也不再住江连家,在镇上另置了宅子,但还是时不时往茂山村跑。
农忙时村民只知江秀才结识了镇上有钱有脸面的公子,时常差人送了那昂贵的瓜果来,直让人眼红,田里遇见江家两口子,就要江秀才一阵夸奖。
背地里,村民又把江冬子拉出来踩两脚。
“江立诚是个有福气的,秀才儿子有出息,得了人贵公子的眼,以后考不上也能飞黄腾达。”
“有福气是没错,别被他那不知轻重的侄子给毁了福气哟。”
这话听着酸,旁的妇人却道:“江冬子可也是有天大的福气,你没瞧见日日跑田里送饭干活那哥儿,哎呦,那叫一个水灵漂亮,连我都看的移不开眼,也不晓得江冬子咋舍得让人那白净小手去干地里的活。”
“成亲酒都没办,再水灵的哥儿人家也不心疼啊。”
另一人道:“不过我瞧冬子这回可比从前安稳许多,像是要好好过日子。”
“安稳个屁,他也上赶着巴结那江家请来的贵公子呢。”
这几个妇人夫郎从菜地里剜了菜回来,提着菜篮子经过河边,正要在河里涮洗一番,听见背后有道清亮动人的声音传来。
“巴结谁?”
他们齐齐回头,身后站着一位长身玉立的哥儿,容貌昳丽,气质清绝,正是他们方才捻酸的对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