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笑了。”他一边挤出这句话,一边哆哆嗦嗦地掏出手绢,胡乱地擦了擦脸颊;
随后像是为了逃避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快步走到茶吧机前,动手注水加热,动作慌乱且毫无条理。
顾芹茗可没心思看他这些无谓的举动,神色冷峻,直截了当地说道:“陈校长不必麻烦了,我们直奔主题吧!”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丙坤像是被抽去了力气,脚步虚晃地走进沙发坐下,强装镇定地问道:“你们想了解什么?”那故作镇定的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窦锦德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可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陈校长明知故问了不是。
上周大班一个叫庞虎的,带着其他伙伴在走廊欺负一个叫江朔的小朋友。
你别说你不知道哈?”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陈丙坤,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陈丙坤眼神闪躲,敷衍道:“小孩子玩闹不很正常吗!”那语气就像是在给自己壮胆,试图把这件事轻描淡写地带过。
“正常?”三人异口同声地反问,那整齐又洪亮的声音,如同一记重锤,在小小的办公室里回荡。
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把陈丙坤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郭冰彦见状,不紧不慢地把下午收集的学校成立数据,“哗啦”一声推到陈丙坤面前,纸张碰撞茶几的声音格外刺耳:
小主,
“这是学校成立以来的数据资料,我们刚刚在市场监督局拿到的。”
他的眼神犀利如鹰,盯着陈丙坤,看着对方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陈丙坤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想象,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瞬间汇聚成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很快后背的衣服被浸湿一片,紧紧贴在身上。
窦锦德收起了笑容,神色肃穆得如同审判者:“周一,庞虎又一次与同学在校园后门,对江朔进行人身攻击。
不幸摔倒胳膊脱臼,其亲属庞娟不分青红皂白见到江朔小朋友,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我想问问您,这样没有品德的人,怎么被学校录用作为人民教师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向陈丙坤的内心防线。
陈丙坤慌乱地拿起手绢,不停地擦着脸颊和额头的汗,身子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战战兢兢回道:“实属无奈,实属无奈。”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无助。
顾芹茗冷哼一声,冷声道:“实属无奈,就能把一个孩子的安全和教育抛之脑后?”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看穿陈丙坤的灵魂,让他无处遁形。
陈丙坤颤抖的身子愈发厉害,轻咳一声,像是在给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随后带着哭腔说道:
“庞老师是教育局局长庞若水的女儿,开办鸿富锦幼儿园时,我有几项手续拿不下来。
是通过庞局长的人脉办下来的,后来庞老师本科毕业,就被安排这儿来工作,我不得不接受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为自己的懦弱和妥协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