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图谋不轨

两宋传奇 东方唐宋 2976 字 3个月前

小主,

种师道叹道:“太师所言极是,我继承祖上种家军遗志,定要让西夏不敢轻举妄动。我大宋西军皆尽忠职守,愿为朝廷分忧,还望太师明白。”

蔡京见种师道眼下畅所欲言,不再拘谨,便话锋一转,捋了捋胡须,笑道:“师道老弟,你一定还在生老夫的气。元佑党碑之事,老夫的确牵扯到了你。可你不在京城做官,哪里知道其中的难处。老夫宦海沉浮,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种家军多少年来,都想建功立业。老夫心知肚明,也想看着你们为朝廷抵御西夏。那大宋江山也就稳固,圣上也高枕无忧。老夫也不必为此殚精竭虑。如若你献出先天图,无极图,太极图,龙颜大悦,自然重重有赏。这加官进爵,指日可待。老夫保举你做永兴秦风节度使,岂不光宗耀祖?你想想看,自你祖上到于今,虽说金戈铁马许多年,但你种家军,还没出一个节度使。如若你做了节度使,那便不辱没祖上,还增光添彩了。岂不是大大的功成名就?还望师道老弟,熟思才是。”

种师道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蔡京举荐皇上召见,还亲自设宴,皆是为了祖上留下的宝物。多少年来,祖上种放从陈抟老祖得到的宝物,一直代代相传,从未被世人所知。蔡京为了讨好皇上,可谓煞费苦心,绞尽脑汁。想到这里,种师道心中一怔,心如刀割。动了动嘴唇,叹了一口气,默然不语。

蔡京见种师道无动于衷,便又给童贯递个眼色,童贯叹了口气,道:“老将军,之前本官到关中督战,替陛下分忧,有些言语不周,还望见谅。这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如若不立些威信,如何统帅三军,抵御西夏。众人跪拜于我,那是跪拜皇上。我只不过代皇上接受荣光罢了。你不跪拜,我不怪你。只要皇上不怪你,做臣子的还有何怨言。你想想看,张载那几句话就说的不错。正道是,‘为天下开太平。’如若你不做大官,如何报效朝廷,如何建功立业。如何为天下开太平?”种师道定了定神色,叹息不已。

童贯瞅了一眼种师道,眯眼一笑,不紧不慢道:“你且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种浩和种溪着想,还有张明远和费无极。种溪赶考画科,京兆府的官员早已写了书信,告知于我,本官便和太师商议之后,命那府尹通过了名额。太师还告诉了皇上。种溪此番进入翰林国画院,乃是不费吹灰之力。如若你太过耿直,加以谢绝,我与太师也并不勉强。今年画科殿试有一千八百人,来自四面八方。皇上只录取前十名。如若将军听从我与太师的安排,种溪便可提前获得皇上殿试的考题。即便他画得不佳,也不必担忧,自有太师和本官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便万事大吉。”种师道动了动嘴唇,紧锁眉头。

蔡京见种师道微微侧了下身子,便推心置腹,道:“此番你们从京兆府而来,路过洛阳拜谒太祖永昌陵,这等事如若换作是别人,老夫断不会容许。但老夫佩服种家军,便在圣上跟前美言几句,圣上才予以批准。你们在太祖永昌陵的一言一行,那守卫将军早已通报于老夫,可见你们对我大宋的一片赤胆忠肝。将军如今已过耳顺之年了,比老夫小几岁。建功立业,已是刻不容缓。西夏滋扰西北,你种家军便有用武之地,如若朝廷议和,你种家军无仗可打,岂不英雄无用武之地了?”种师道站起身来,缓缓又坐了下来。

童贯见种师道心神不宁,目瞪口呆,又笑道:“将军不为自己,也要顾全大局。本官对你父子三人并不陌生,张明远、费无极虽说知道不多,可太平先生李长安在终南山的故事,本官却了如指掌。皇上虽说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可最喜欢广交朋友。四个青春俊杰与皇上乃是同龄人,想必见了会有许多话可说。将军想想看,如若你献出三图,我与太师再从中周旋一番,你们五人一同进宫面圣。别说种溪进入国画院轻而易举,便是种浩加官进爵,张明远、费无极跟着沾光也未为不可。那皆是我与太师在皇上跟前几句话的事。”一语落地,喝了一口茶。

种师道寻思,这两个贼子,如此厚颜无耻,花言巧语,虽说有些牵强附会,但也颇有道理。没想到,童贯这厮居然拿师父张载说服于我,可见蔡京、童贯为了博得龙颜大悦,可谓费尽心机。答应想必孩子们会唾弃于我,可不答应,进宫面圣恐怕都会受到阻挠和干扰,此番进京便一事无成。即便溪儿靠真才实学考上了翰林国画院,想必也会被冒名顶替。即便不被冒名顶替,也会被蔡京和童贯的人排挤打压。溪儿十年作画,将化为泡影。浩儿的将军想必也是此二人所为。明远、无极就此与皇上无缘相见。想到此处,种师道肝肠寸断,心如刀割。一瞬间,百感交集,多年以来,从未如此难以决断。蔡京和童贯见种师道勉为其难,便让他回去想一想。

顷刻,蔡京让管家送种师道等人离开太师府。走在汴河边,张明远等人谈笑风生,种师道却神情肃穆。“干爹,他们莫非为难你了?”张明远见种师道出了太师府,一路上少言寡语,便问道。费无极道:“我看,岂止为难,一定是刁难。”种浩拉着种师道的胳膊,关切道:“爹爹想些什么,说出来我们听听可好,别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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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溪挽着种师道的胳膊,急道:“爹爹,他们果然刁难于你,孩儿即便不考国画院,也不会让他们刁难爹爹。”“你们几个小鬼头,不必胡思乱想。老夫是想起到东京以后,路上的所见所闻,不觉有些若有所思。情不自禁,想起年轻时候罢了。还记得祖父种世衡当年便带我来过东京。如今祖父不在了,我也老了。如何不令人感慨万千?”种师道愣了愣,寻思开来,绝不可让孩子们得知此事,还是搪塞一二,再做计较,想到这里,不觉眼里含泪,动了动嘴唇,咳嗽一声,笑道。

种浩道:“爹爹说我们胡思乱想。”张明远道:“干爹,我们绝非胡思乱想,你们想想看,东京如此繁华,可昨日所见,一目了然,但见危机四伏。”费无极道:“你又是杞人忧天,不过是骑马的与坐轿的争道;望火楼没人管;有不少懒卒,有人偷运官粮。又不会伤国体,有何担惊受怕的,岂不草木皆兵了?”种师道、张明远、种浩、种溪点点头,默然不语。张明远突然想起太师府里的蟹黄包子,便询问一盘下来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