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溪笑道:“皇上尊崇道教,那天青色可是皇上最爱的颜色,莫非你们不知道那幅画。”
普安道:“什么画?”种溪介绍道:“名扬天下的《瑞鹤图》 ,你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众人哈哈大笑开来。
种溪又问无量山,费无极道:“这个简单,无量山下,画几朵山茶花,要那种洁白的山茶花,你可记下了。”种溪拿笔,记了好几张,一一收好,辞别众人,离开艮岳,去了国画院。
三日后,宋徽宗来到艮岳,看望张明远和费无极师徒。种溪神秘兮兮,展开七幅画。众人看去,果然是贺兰山、天山、昆仑山、木叶山、长白山、日月山、无量山七幅图,都按照张明远和费无极六人所说,一一画出来。宋徽宗和画学生看了,都称赞开来。
宋徽宗道:“这些画作,一定要收好,放在国画院。以后画学生都由种溪带领。”种溪答应下来。宋徽宗引众,离开艮岳,前往延福宫。
到了延福宫,张明远和费无极等人大吃一惊,宋徽宗居然准备了金带和免死金牌,赏赐六人。
宋徽宗道:“你们六人此番,劳苦功高。朕必要重赏,不必推辞,不得推辞。快领旨谢恩。”众人欲言又止,皆跪拜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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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远起身道:“皇上不必如此,我们走一遭散散心,也不错。”
宋徽宗道:“长途跋涉,路途艰辛,朕何尝不知。朕也想离开东京到外边走一遭,可惜江山社稷离不开朕主持,朕很是羡慕你们。”说话间神情肃穆,眼里含泪。
费无极劝道:“世人都羡慕皇上作为大宋天子,何等威风凛凛,呼风唤雨那是小菜一碟。”
宋徽宗笑道:“那是世人的看法。做皇帝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寻常老百姓在大街小巷,肆意玩闹,朕却不能。你们出门在外,说走就走,朕也不能。朕吃饭喝茶喝酒,也必得内侍查验,方可享用。朕的一举一动,全国军民皆看在眼里。虽说许多人一辈子也看不到朕什么模样,可东京的小道消息,飞向五湖四海。有点风吹草动,便是造谣生事。面对辽国和西夏,大宋天子也是疲于应付。方腊作乱,搞的江南人心惶惶。这皇帝的龙椅被许多人惦记着。你们想想看,汉唐宫殿多么蔚为壮观,再看我大宋,外国人都说‘寒酸’。”
张明远道:“做皇帝当然不容易,做一个好皇帝,更是难上加难。”费无极道:“有的皇帝年轻时候志在四方,年龄大了便大失所望。”
宋徽宗笑道:“朕登基大宝之初,便是想志在四方,这些年也没闲着。对付完西夏,对付方腊。眼下对付辽国,可是迫在眉睫。”说话间叹息不已。
听了这话,众人恍然大悟,果然完颜阿骨打所说不假。宋徽宗此番就是让张明远等人打探消息。但并没有明说,只是让大宋使节同时出发,但张明远和费无极等人却不曾知道。那些官员对张明远和费无极等人此番的出门在外,颇有微词,都认为他们是游山玩水,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次日,宋徽宗又设宴款待张明远和费无极师徒六人。
宋徽宗道:“知道你们思乡心切,想回去。可既然出门在外,便不必火急火燎。朕听说明远的家父还活着,居然在东京有宅院,可见他老人家也是财大气粗的员外。明远的故事,朕早听种溪提及。也不必怪种溪多嘴多舌。朕也是一片好心,明远还是要谅解老人家。放心好了,朕早已吩咐下去。让开封府对老人家多加眷顾。张明远家的宅子,官府不得随意闯入。明远,以后抵达东京,想进宫伴驾也成,想去陪伴你爹爹也成,由你自己好了,不知意下如何?”张明远感激涕零,点了点头。
费无极劝道:“别这样,老大不小的人了当着徒弟面掉眼泪,成何体统?”张明远道:“我这是高兴,但此番不想去叨扰,下次进京,再去拜访也好。”
子午道:“我们要离开东京么?”余下道:“我还没玩够。”普安道:“老大不小了,就知道贪玩。”
武连瞥了一眼,冷笑道:“别自命清高,你倒是不贪玩,昆仑山上那一夜可玩大了。”众人愣了愣,普安与费无极瞪了一眼武连,示意他闭嘴,别多嘴,以免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