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见了,怒发冲冠,指着对岸的童贯大骂道:“狗太监童贯听着,我大辽纵然不敌金军,但对付你们宋朝这些酒囊饭袋,绰绰有余。如若再敢来犯,定让你们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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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跨马,握了握战刀,脸色煞白之际,哆哩哆嗦之际,缓缓气道:“耶律大石,你休要猖狂。辽国气数已尽,尔等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老夫必要进入幽州城,把你碎尸万段。”
耶律大石扬起鞭子,往前一挥,冷笑道:“你那狗脑袋,想必是想找死不成?我不砍,迟早有人会砍。”
童贯大怒,立马下令士卒去开炮。耶律大石见状,赶忙后撤,辽国铁骑便快马加鞭,后撤而去。范琼主动请命要追击,童贯不许。范琼闷闷不乐,跨马扬长而去。
马扩、张明远和费无极也紧随其后。三人且走且谈,有人来找马扩,说有紧急公务,马扩便依依不舍和张明远、费无极辞别而去。
白沟河依然波光粼粼,哗哗作响,远处鸟雀渐飞渐远,冷风袭来,回到军营,范琼在中军帐缓缓坐了下来,垂泪道:“自王安石变法以来所存储的军用物资,被弃之殆尽!还有何脸面回东京,面见家乡父老。如若朝廷追责,皇上追问,如何是好?”
费无极安慰道:“将军不必如此伤感,还要稳住阵脚,就怕辽国再来袭扰。”张明远道:“我看萧德妃不会来袭扰了,他们害怕的不是我大宋,而是金国。”
童贯走了进来,见范琼如此光景,便叫来刘延庆、刘光世、杨可世、郭药师。众人走了进去,皆面如土色。
童贯紧锁眉头,不紧不慢道:“此番伐辽,又是一败涂地,实在是奇耻大辱。刘延庆将军,你跑什么?”刘延庆尴尬一笑,默然不语。
刘光世道:“耶律大石和萧干有重兵,听说天祚帝要抵达幽州城增援。”此言一出,童贯信以为真,惊道:“果有此事?那刘延庆将军跑就对了,如若不然,伐辽丧师,后果不堪设想。”
范琼厉声道:“我如何没见到天祚帝大军?怕是刘光世将军胆小如鼠罢了?”
杨可世气道:“刘延庆将军,你这一跑,大军跟着跑,吓死多少胆小如鼠的胆小鬼,你可知道?”听了这话,刘延庆和刘光世对杨可世愈加憎恨。
张明远见他们剑拔弩张,便劝道:“各位将军,如今不必如此争执,既然已退出幽州城,恐怕再进就难上加难了。”
费无极瞅了一眼童贯,道:“不错,我所担心的便是一件很可怕的大事。”童贯愣了愣,缓过神来,惊道:“所谓何事,但说无妨。”
费无极见童贯一脸慌张,便急道:“如若完颜阿骨打得知我大军连辽国残兵败将都打不过,恐怕要小瞧我们了。小瞧倒也没什么,就怕女真人攻破幽州城,我们就后悔莫及了。”
宇文虚中道:“不错,女真人拿下幽州城易如反掌,我大宋再想讨价还价,恐怕难上加难。”此言一出,噗通一声,童贯的屁股重重的落在椅子上,只见他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离开军营,张明远和费无极并肩来到白沟河边,远离两军对峙处。远远的看见辽军渐行渐远,往幽州城而去。芦苇荡漾,水声潺潺,月色朦胧。
费无极坐在岸边,喃喃道:“此战损兵折将,丢盔卸甲。丢人现眼,世所罕见。”
张明远也坐了下来,道:“提及幽州城,便是我大宋一段哭笑不得的血泪史了,实在爱恨交加。想当年太宗皇帝,也是在高粱河一战,损兵折将,丢盔卸甲。眼睁睁看着契丹人追击,毫无还手之力。如若不是太宗皇帝驾着驴车夺路而逃,怕要做辽国俘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