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仁宗最喜欢刘宗吉,皆是金富轼举荐,便叫他赶快过来,刘宗吉便慢慢跑了过来。众人相见,喜笑颜开。徐兢道:“多日不见,你可还好。”陈尧臣道:“又见面了,缘分使然。”
种溪道:“上一次来,没见到你。这一次来,你却升官发财了,佩服,佩服。”
刘宗吉道:“你们到开京受享快乐,我却在海边风吹日晒,真是羡慕你们。还挖苦我,种溪你这家伙,还是孩子气十足,总是长不大,这可不好。”
张明远道:“此话怎讲?”费无极道:“但说无妨。”
刘宗吉笑道:“开个玩笑,离开礼成港,我去了西京,毕竟公务繁忙,为孔庙的事情,忙前忙后。刚刚从西京赶来,知道你们到了开京。怎么样,我王待你们如何?”
张明远等人拱手道:“礼遇有加,心满意足。”
高丽仁宗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对诗好了,我可是听金富轼大人提及,张明远、费无极师徒乃是大宋皇帝陛下最喜欢的人,你们文武双全,才高八斗,不可小觑。”张明远等人摆了摆手,笑出声来。
高丽仁宗起个头,笑道:“本王开头,诸位赐教。”随即笑道:
百年高丽参,一朝定乾坤。
风雨送春归,大同江上行。
子午道:“我来一句。”随即应声道:
云卷海茫茫,海岛雨苍苍。
浪花送我来,情牵礼成港。
武连道:“如此饶有兴致,自然不甘示弱。我倒想起泡温泉了。”随即应声道:
千沟万壑流水声,翠竹摇曳虞美人。
草色青青红尘路,几处微风水粼粼。
普安道:“我献丑了。我做不出四句,只一句便好。”应声道:
海风吹来东海情,大宋高丽情谊深。
明州灯塔灯火明,海上明月到开京。
余下道:“看看你,口是心非,只一句,结果是一首。我也来试一试好了。只一句,便是不可多得。”应声道:
万斛神舟逐浪笑,海鸥展翅万里遥。
白鹤升起州桥月,梦里开京柳树梢。
刘宗吉有感而发,眼里含泪之际,掷地有声:“我来一首,献丑了。”随即吟诵道:
幽州绿草迎春光,金戈铁马又梳妆。
自古燕赵多豪侠,天地悠悠泪两行。
张明远见刘宗吉如此,也不忍眼里含泪,叹道:“人生在世,总是漂泊无依。只要健康长寿,平安无事,就好了。”
刘宗吉笑道:“张明远,你果然聪明过人,一句话说的我为之动容,我何尝不知人生在世的难处,也是自我安慰罢了。”
种溪眼里含泪,喃喃道:“我只是从京兆府去东京,好家伙,你从幽州漂洋过海到开京,你真厉害。”刘宗吉破涕一笑,嘘唏不已。
费无极道:“我倒想起大唐陈子昂的诗句了。”说话间神情肃穆,看向远处的波光粼粼。子午四人,一人一句吟诵道: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金富轼听了这首诗,一怔,心下一想,这首诗很应和眼下高丽国的处境。的确是前不见高丽国的列祖列宗,后不见高丽国的前途如何。只有老夫在只手擎天,苦苦支撑,如何不“凭轩涕泗流”呢?我素闻大唐诗作名扬天下,听了陈子昂的诗句便自惭形秽,心中索然无味,只好自己找个借口,敷衍了事,便尴尬一笑,叹道:“不错,你们果然是中原才子,出口成章,愧不能及。这青春年少,也是不可小觑,老夫年龄大了,才思敏捷那是当年,眼下可不成。王子安的《滕王阁序》那可是年纪轻轻就出口成章了,老夫不如。比起苏东坡的诗作,我更是羞愧难耐。”众人礼让,金富轼就是不肯赋诗,执拗不过,只得作罢。
郑知常道:“既然金大人如此谦虚,我怎敢班门弄斧,我也罢了。”张明远道:“既然二位大人如此,我们也只好罢了。”
费无极道:“既然师兄罢了,我怎敢不罢了。”种溪笑道:“既然两个哥哥作罢,我也只好作罢。”
徐兢道:“都罢了。”陈尧臣道:“罢了,罢了,我们都罢了。”高丽仁宗和子午四人面面相觑,笑个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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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富轼平生对大宋仰慕已久,听了宋使方才的才思敏捷,心中颇多感慨,便问道:“老夫此生有许多憾事,这其中之一,便是没见过中原许多神仙人物。”此言一出,众人诧异万分,不曾听说中原有什么神仙人物,皆好奇之余,看向宋使。宋使也摇摇头,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