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乐酒楼里,送走了姚平仲后,种师道、张明远、费无极、子午四人还在一起吃酒。种师道心不在焉,还在想着种溪。
张明远道:“干爹不必如此,种溪一会就来了。如今太上皇去了江南,他们国画院也关门了。如若他想出去走一走,回来作画,也不难,天气暖和就好了。”说话间看向远方,灯火辉煌,桨声灯影。
费无极乐道:“突然想吃东坡肉了。”种师道笑道:“不会是还惦记着我说的那个朱拱之吧,无极,你去吃他好了,他身上的肉多,多的不得了。”
子午瞠目结舌,笑道:“恶心死了,那都是肥肉!”余下道:“不说了,我们还是去吃鱼肉。”指了指街对面的店铺,只见人头攒动。
普安纳闷道:“鱼肉有什么稀奇的,还是猪肉好吃。”武连道:“猪肉好吃,不过做不好就难吃。”顿时神秘兮兮,低声细语起来。
正在此时,有人敲门,众人一怔,莫非种溪来了,都喜笑颜开,将种师道旁边的椅子让出来。
子午道:“种溪叔叔来了。”武连道:“总算来了,等那么久。”
普安道:“可不是,莫非他又去画坊了。”余下道:“我看一定在路上,见了画坊就没了魂,这一进去就出不来了。”
费无极道:“他眼下就出来了,你们四个别说话了。”张明远道:“可不是,四个小子,不许说你们叔叔。没大没小,没规矩,成何体统?”子午四人面面相觑,笑而不语。
种师道笑道:“来了就好,他最爱吃的东坡肉,都准备好了。”随即将东坡肉挪了个位置,放在自己旁边。又将筷子放在碟子旁边,喜上眉梢,笑道:“不知这臭小子如今胖了还是瘦了,他娘上次还说,回到京兆府,溪儿有些消瘦。一天到晚跟在国画院那些学政后面,想必也寝食难安,听说国画院里的人才济济,如若不求上进,便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此言一出,那门吱的一声开来,从屏风左边看去,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众人看去大跌眼睛,居然是朱拱之,这厮穿着一身绿色宦官朝服,手上一把浮尘搭在肩膀上,身材发福,一脸横肉,一对斜眉,威风凛凛,那脸涂了白色脂粉,好比秋天早上的白霜,一副吊死鬼的模样。没想到朱拱之会来,子午四人差点又说这个“小花猪”了,目下看了,便是“老母猪”了。
种师道等人大惊失色,马上起身见礼:“朱公公,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朱拱之神气十足,抬头挺胸,挑了挑眉毛,笑道:“老种将军,皇上让洒家请你进宫。”
种师道一怔,寻思,朱拱之是皇上跟前红人,他亲自来,恐怕不简单。随即问道:“陛下让我进宫,不知所谓何事?”
朱拱之摇摇头,咂咂嘴,一脸嫌弃,“这个不清楚,皇上要老将军去,老将军去了,自然知道。事不宜迟,快走快走,杂家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