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打手已经围了上来。
这些撂地的戏班若非逢节逢会,很难有这样大的排场、这样多的观众。在他们看来,顾飞舟就是同行雇来搅场子的街头乞帮,当然要不惜一切代价轰出去。
新围上来的打手一个个更壮了些,穿着打扮倒很普通,方才定是隐没在人群中的。他们二话不说便朝顾飞舟的腿部打去,顾飞舟全部精神都贯注在台上,一点反应也没有,小腿腿骨被他们一闷棍狠狠砸下去,登时“啊”的一声惨呼出来。再看是,小腿腿骨都已明显变了形状。
苏天鹤怪自己反应慢了,一脚踢开那根棍棒,将持棒人踢得飞出几丈远去,落地时已经饱饱地吐了一口鲜血。
其他打手见了,方知今天遇上了硬茬,纷纷解开衣衫,露出一身的腱子肉,一齐缓步围了上来。
苏天鹤心里暗笑:江湖里这些没什么本事的人最是奇怪,难道说一个人穿上衣服,武功便弱了,脱去衣服,便能大杀四方?着实可笑。
他嘴角一露笑意,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原本一个一个上的策略立刻改成了一齐上。他们个个大喊着冲了过去。
这更令苏天鹤不屑:喊得再响,赢不了就是赢不了,喊破喉咙又有什么用?
果然,随着围观的百姓的由安静到满场喝彩,苏天鹤在谁也没看清如何出手的情况下,将那一圈打手都震得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有的断了肋骨,有的断了小腿,有的磕掉门牙,有的塌了鼻梁。
所有人的注意力,早已从台上转移到了台下。
“郎君莫再动手!郎君莫再动手!”后台走出一个中年锦袍男子,见了苏天鹤便上来热情握手,倒好似苏天鹤和他才是老相识,和顾飞舟却并不怎么熟一样。
“你是戏班班主?”
“正是,老夫戴璋,行里混得年岁久了,大家都叫我一声戴九爷。”
苏天鹤一想,终究是顾飞舟于理有亏在先,便先深深给戴九爷揖了一躬。
“得罪了,戴九爷。”
“方才,你这兄弟,认得我家主角?”
“说来怕戴九爷不信,你家台上这女主角,长得简直和我兄弟记忆里的一位故人一模一样。”
“哦,有这等事,那待戏演完了,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让他们相认便了。”
“多谢戴九爷宽宏大量。只是这个故人,其实已经去世两年了,我兄弟想是认错了。待会九爷定要让你们角儿劝劝我兄弟。”
“好说好说,但凭吩咐。但有个事,老夫不得不讲在前头。”戴九爷竟然并不吃惊。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