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望着医馆门外,包子铺前已空无一人,仿佛从未有人站在那里凝视过他们。
他开口说道:“得先搞清楚,此人是在跟踪世子,还是在跟踪郡主。世子,你有单独被此人跟踪过吗?”
世子摇头:“没有。”
“郡主,你单独出门的时候,有遇到过此人吗?”
白鲤回道:“遇见过,我记得去年上元节庙会,我哥和江湖朋友喝酒,我带着丫鬟去猜灯谜,那人也是藏在人群之中偷偷看我。”
“郡主有没有跟云妃夫人提过此事?”
“说过,母亲让我别胡思乱想,说不定只是巧合。”
陈迹微微一怔。
若按正常人的逻辑,自己女儿被一个陌生汉子跟踪,第一反应是派人保护,而不是告诉女儿别胡思乱想。
云妃很可能知道那个人是谁。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打断了陈迹等人的思绪,只见门前一匹枣红色骏马急促停在太平医馆门前。
医馆众人停下交谈,目光纷纷投去,那枣红骏马和骏马上的人,仿佛天生便是舞台上的主角,不管唱青衣还是唱花旦,都永远是最璀璨夺目的那一个。
枣红色骏马浑身汗液淋漓,在初冬的阳光下,蒸腾着氤氲的雾气。
木贴银的马鞍上镶嵌着金缕与宝石,马鞍之上,一袭红衣的女孩翻身下马,将手中马鞭随手一丢,骏马仿佛有灵性似的将马鞭叼在嘴中。
缰绳也不需要拴在何处,枣红骏马便停在医馆门口,哪也不去。
女孩穿着一身打马球的利落装扮,径直走进太平医馆,高声问道:“谁是陈迹?”
所有人下意识朝陈迹看去,陈迹站在柜台后面平静道:“我是。”
只见女孩旁若无人的来到柜台前,仔细打量着陈迹头上的木簪子、身上灰布衣已洗得脱浆泛起白色。
女孩隔着红木柜台看向陈迹,直接问道:“读过书吗?”
“读过。”
女孩又问:“《大学》、《论语》、《孟子》、《中庸》,最擅长哪篇?”
陈迹一怔:“这些都不擅长。”
女孩微微皱眉,又问:“五礼、五射、六乐、六御、六书、九数这六艺,你通哪一样?”
陈迹思索片刻回答道:“九数应该还可以。”
女孩眉头皱得更紧了:“会写诗吗,如果写过,拿出来看看。”
陈迹摇摇头:“不会。”
刘曲星、佘登科、白鲤、世子等人面面相觑,都还没搞清楚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