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辰道长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蹲在地上翻过昏厥的三木，用手轻轻蘸着蓝色物质：“这是什么？”

我把马灯放在窗台上，“道长你忘了，我有个怪物叫命蜃，本来是护住陈音翰的。不知怎么落在三木手里，也活该他倒霉，他刚才算计我的时候，我引爆了这个怪物。”

思辰道长张大了嘴：“引爆？”

“是的。”我点点头：“我让命蜃自爆，结果三木就变成这样。”

“三木废了。”思辰道长说：“人到没死，救活了也是个废物。我不知道命蜃的具体神通是什么，但听说过怪物自杀会有极强的执念，让人和它一起落入神通的深渊。”

我摇摇头：“这是什么意思？”

思辰道长说：“我也不太明白，大概意思是说原本怪物身上的神通，会成为诅咒的深渊，会携带人的灵魂一起进入，永远不得超生。”

他刚说完这句话，三木身上的蓝色物质，竟然像是某种生命体一样，在身上凝聚，游移。三木闭着眼睛，不由自主张开了嘴，蓝色物质犹如深蓝色的水母一般，钻进了他的嘴里。

思辰道长竖起自己的食指，在微弱的灯光下，手指尖有一块蓝色物质，是他刚才抹下查看的。

这块蓝色物质也像是活的东西，顺着手指滑下来，落在三木的身上，钻进了嘴里。

我们两人惊疑地互相看了看。

所有蓝色物质钻进三木的嘴里之后，三木的脸部突然坍塌，整张脸也开始向着自己嘴内吸收。

“这是怎么？”我说。

思辰道长蹲在旁边，仔细看着，轻轻用手在三木的脸上晃了晃，三木的脸恢复正常。

但是仍然感觉到脸部表面有一层说不出来的东西，应该是生命力，在快速向三木的嘴里移动。

“他废了。”思辰道长叹口气：“命蜃的执念在他的体内形成深渊，开始塌陷，把三木的魂魄吸进去了。人还活着，就是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怪物。我要把他带到龙虎山。”

思辰道长不再管他，转身看昏迷的女孩。

说道：“这个姑娘你看她有多大？”

“十岁？”我刚震惊完，回过神说。

“她已经三十岁了。”思辰道长：“这个女孩法号叫布姑，是龙虎山的外围弟子。我见过她，她应该和三木一起下山的。布姑有侏儒症，被家里人送到山上学道的。唉，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