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陈会计,然后跟着小道士进入大殿,转了几道弯,来到一处厢房。
进去之后,里面古香古色,都是木桌木椅,墙上挂着山水画。
正堂并排两张高脚红木椅,各自坐着一个红袍道士。其中一个是张天师,另一个道士比他年长一些,接近六十岁的模样,脸庞瘦削,双目如电。
“小友,请坐。”年长的道士做了个手势。
我坐在下首客位,张天师叫小道士安排茶水,就在这个时候,那年长道士站起来,来到我面前,忽然双手拱起来,鞠躬施礼。
我大吃一惊,赶忙站起用手拦住:“道长,你这是干什么,折煞我啊。”
张天师捋着山羊胡笑:“这位就是我的师兄,也是思辰的师父,张士超张道长。”
“张道长好。”我赶紧称呼。
张士超道长看着我:“先生大义,千里迢迢护送小徒上山。”
“不敢不敢,”我赶忙说:“思辰道长对我家有恩,又在关键时候保护过我。他在濒危之际提出了要求,我不能袖手旁观,肯定要实现。对了,思辰道长现在怎么样了?”
张士超道长没有说话,来到一旁的柜子,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个深红色木雕的匣子。
双手捧着放在桌子上。
我有些纳闷地看着他。
张士超道长拍着匣子说:“思辰已经死了,这里是他的骨灰。”
我一下就惊住了,脑子嗡嗡作响,看着并排而坐的两个中老道士,就像是看着恍若隔世的外星人一样。
“思辰……道长……死了。”我磕磕巴巴说。
张士超点点头:“人生自古谁无死。不光他,我和师弟,还有你,都要走这条路。倒也没什么稀罕的。”
我喉头动了动,看着深红色的匣子,想到思辰道长可能也就三十岁,平时喜欢看玩笑,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现在这么个大活人,就化成这么一捧骨灰。
实在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和思绪。
张士超道:“思辰临终前,跟我说过,他的本命葫芦在你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