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你杨秀清愿意派兵出去打,石达开、林凤祥两路的兵马至少能各自多个两三万。
你东王不派兵,让我派兵?
想啥呢?
石达开见状,叹了一口气。
“好吧,既然大家都有困难,那我自己带着翼王府的军队独自西征,可以吧?”
石达开在天京还是有一万多军队驻守的。
洪秀全和杨秀清对视一眼,露出笑容。
“没问题。”
韦昌辉当然也不反对。
石达开愿意带着麾下精锐去给天国拼命,为啥要反对呢?
会议结束,石达开没有等待平日里的中立派盟友韦昌辉,而是一个人闷闷不乐地离开。
坐在晃晃悠悠的轿子中,石达开下意识地掀开窗帘,注视外面的天京街道。
宽阔的街道两旁虽然有各种各样的门面,但此刻无一例外全部紧闭。
这些门面的原主人,要么就是在天国各种机构的指导下进行着后勤补给等活动,要么就是直接参军。
小主,
商业在这座偌大的城池中完全消失,看不到任何踪影。
这是一座封闭的、毫无活力的、犹如一潭死水的城市。
石达开又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扬州城。
在韦俊所部返回后,杨秀清、韦昌辉又加派了一万多兵马,总计三万兵力援救扬州。
城外江北大营中,琦善得知消息后吓了一大跳。
“快快,命令各部收拢防线,向本钦差靠拢!”
听到这里,许多清军将官都很不理解。
“大人,若是收拢防线,岂不是主动撤围?”
“那咱们过去这一年时间对扬州的围困努力就宣告失败了呀。”
“咱们兵力充足,完全可以一边阻击长毛贼援兵,一边进攻扬州城的。”
“住口!”琦善勃然大怒,当场拍桌。
“你们是钦差,还是我是钦差?”
“让你们怎么办你们就怎么办,别废话!”
画面中,清军纷纷撤退,主动放弃了扬州城南边的诸多营地。
太平军的援兵也由此顺利接管此地,取得了和扬州的联系。
当然,琦善为了有所交代,还是派出小股兵马和太平军的援兵打了几仗。
然后在附近找了几个村子,杀了几百颗脑袋,喜滋滋地载入功劳簿,写奏折给京师方面表功去了。
咸丰四年的新年如期而至。
紫禁城内,各种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年轻的咸丰皇帝坐在轿子上晃晃悠悠地前行,看着面前热热闹闹的一切,脸上没有任何笑容。
过去的一年,对咸丰来说是不堪回首的一年。
他失去了自己这辈子最信赖、倚重的恩师杜受田。
他的养母博尔济吉特氏也撒手人寰。
他治下的帝国遭遇了巨大挑战,太平天国成为了心腹大患。
忠心耿耿的名将江忠源死在了庐州,江宁府被太平天国据为己有。
更要命的是,叛乱的太平天国北伐军就在天津城外,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于此同时,其他省份的各种起义,帝国主义列强不断加深对大清的商业倾销和利益掠夺,再加上黄河决口问题的再度发作……
“希望明年能有点好兆头吧。”
轿子正好停下,咸丰皇帝无声地叹息一下,走向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几名军机大臣都已经就位。
但前不久刚刚上任的恭亲王奕欣并不在其中。
让奕欣当军机大臣,本就是咸丰碍于养母博尔济吉特氏的情面,勉强答应的。
咸丰到死也不愿意给博尔济吉特氏一个皇后的名分,对博尔济吉特氏的儿子、曾经和自己争夺过皇位的奕欣又怎么可能无条件信任?
博尔济吉特氏的葬礼刚结束不久,咸丰就随意找了一个“操持葬礼不够庄重”的理由,把奕欣的所有官职剥夺,让奕欣继续在恭亲王府当一个富贵闲王去了。
想想都很扯淡,奕欣作为儿子,对自己亲娘的葬礼怎么可能会操持得不够庄重?
只能说咸丰是连装都懒得装一下了。
总之,奕欣不再出现于军机处这件事情让咸丰皇帝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他坐了下来,示意开始今天的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