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
秋城,中州,礼县。
县郊官道。
“郭德纲郭德纲郭德纲……”
经过三天夜以继日的赶路。
吴定洲率领轻骑两千,轻装简行,到达了此地。
他们一路前行。
路上顺路剿灭了十几伙乱军。
几乎每一骑的马上,都挂着几颗乱军的人头。
“报!”
先行官探路之后,快马归来。
“讲。”
吴定洲勒马,挥手。
旁边令官挥舞令旗,急忙赶路的队伍逐渐从前往后停下。
先行官的脸色异常的难看:“禀告将军,前方秋中州礼县,其府卫军夺了批军粮,县令仁慈,分予了百姓,清贫的县令礼遇坊未吃粮草,以杂草树皮果腹,却致使家人和县城百姓死了大半。”
“大军原地休息,我去看看。”
吴定洲脸色铁青,他带上十几名心腹随从,前往礼县主城。
不久后。
吴定洲到了。
只见,礼县的城门大开。
城门内,是排列的密密麻麻的尸体。
存活的城内百姓,都在表情麻木的用排车运送尸体,这些尸体,死状不一,但死相都十分的狰狞恐怖。
“嘶!”
纵使是见过大战争锋尸体成山的吴定洲,他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天气寒冷。
吃了毒军粮的,尸体都已经冻得梆硬。
平铺在地上,尸体不知道摆放了几里。
“这狗日的李宏海和异族联军!”
一名吴定洲的副将,见这城内的惨状,破口大骂一句,接着忍不住抹起了眼泪来。
战场上,他们看过更加残忍的场面。
那是鲜血化作河流,汇聚成海,一片汪洋。
可那毕竟是战场。
这城中百姓遭难,画面更加叫人忍不住红眼,有枯树般的老人,骨瘦如柴的妇人,紫色老茄子大小模样的婴孩。
这比乱军见人杀人,造成的杀孽,还要恐怖。
“礼遇坊呢?”
吴定洲气得浑身发抖,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口。
“那人便是。”
先行官指了一道身形消瘦的人影。
男人中年,四五十岁,骨瘦如柴,穿着一身青色官袍,但官袍已经破烂不堪,他脖子上套着绳子,拉着排车,吃力的往前走着。
排车之上,叠放着满满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个大肚子的婆娘,浑身都呈现紫黑色了。
副将怒喝:“礼遇坊!”
礼遇坊仿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