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载中,写了点该文字的构字原理、发音原理,以及些常用字对应的汉字。
可惜,他们只对出了五个字。
于,主,光,生,我。
好在,小方多病近日新来的教书先生,对异族文字颇有研究。
他们请他帮看了下。
他捣鼓个大半天,把四行字悉数翻译了出来。
“于穆吾主,光济群生。”
“赫赫煌煌,复我荣疆。”
这看起来是颂扬君主领主的,并无特别之处。
但稍一联想,便能品出什么来。
“‘复我荣疆’,”李相夷重复最后一句话,“光复我荣耀的疆土。”
“苍狼族这是想要复兴。”
“他们也没机会了吧,”方多病叹一声,“都灭族百年了。”
李相夷皱起眉,“这个可能还有待商榷。”
“你们还记得金溪镇的事吗?”
“记得。”方多病道。
清理普度寺的池塘时,李相夷同他们三个大的,说过那事。
“装黑虫子的机关匣,是从镇长那里搜来的。”笛飞声负手说。
镇长包括不少镇民,都或多或少参加过一个集会。
参会者会对着西北方三跪九叩,嘴里念念有词。
“他们念叨的,正是这句话。”李相夷模仿那些参会者,念出一段话。
这段话,与教书先生钻研出的,四行字的苍狼族语发音,恰巧重合。
“更重要的是,我今早收到了一封,四顾门的飞鸽传书。”
他面色凝重地,从怀中掏出封信。
“信中说,查出了集会背靠的组织。”
来天机山庄前,他还安排了门中之人,去查一查集会。
现在,结果出来了。
五人凑过去,浏览起信来。
信中提到的组织,他们悉数了解——
漠北邪教。
该教的势力,主要盘桓在漠北一带。
信奉一个人头狼身的天神,宣扬一些异端邪说。
一直以来,都妄图将漠北从大熙分裂出去,并有肖想进击中原的意思。
“这就是说,”南宫弦月揣摩,“苍狼族与漠北邪教,存在着某种联系。”
“比如,”小笛飞声推想,“黑虫子出自苍狼族。”
“该族灭族后,漠北邪教机缘巧合下,得到了黑虫子。”
“不乏另外一种可能。”李莲花踱了两步,提出说。
“你们想,人头狼身的天神,和苍狼族的族名,是否有异曲同工之处?”
笛飞声理解他意思,“你是想说,苍狼族根本就没有灭族。”
“只不过百年前,因什么形势所逼,换了种存在方式。”
李莲花颔首,“嗯。”
他可以肯定这点。
当初,漠北邪教就是他领着四顾门去灭的。
也正是因为那次剿灭活动,四顾门折损了些人,一时间比不上金鸳盟势力强。
成了他和笛飞声,签订五年和平协定的原因之一。
“这么说,”方多病若有所思,“黑虫子就是蛊虫。”
“漠北邪教不是很擅长养蛊控蛊吗?”
“蛊虫可以控制人的言行举止。”南宫弦月绕回金溪镇的事。
“那些参会者神情呆滞,行为古怪,十有八九是受了蛊虫的控制。”
李相夷手抵下巴,咂摸了一下,有所怀疑。
“你们不觉得,还是不大对吗。”
“是不大对。”小笛飞声眉头锁起。
“蛊虫状为无足的线形软体黑虫,并无翅膀与足肢。”
然那黑虫子的样貌,他们无一有所见闻。
这也是李莲花,最为感到奇怪的地方。
他去铲除漠北邪教的那段时间,见识过不少蛊虫。
但没有一种,是这样子的。
中间,到底生发了什么变故……
众人暂时失去了头绪。
“无论如何,”李莲花停下搓指头的动作,“可以明确的是,漠北邪教已暗暗渗透中原,有所动作。”
“你这么说,倒让我想起件事。”李相夷看他眼,沉沉道。
“金溪镇一案中,我们的人抓捕镇长和一些犯事的参会者时,他们所活动的地方,似乎有一些共性。”
南宫弦月依着他话,回忆起案子来,“水井,溪流,汤泉……”
“是水源。”方多病总结。
“虫卵。”笛飞声点出关键。
“看来,”李莲花凝眉肃色开口,“漠北邪教是想通过黑虫子的繁殖。”
“以虫卵污染水源的方式,达到控制更多人的目的。”
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如今各地存在多少漠北邪教的人?
多少人参与过他们主办的类似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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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手中拿着装有黑虫子和虫卵的机关匣?
多少虫卵被散播出去污染了水源?
又有多少人饮用过被污染的水?
饮用过污水的人中,又有多少人体内的虫卵已孵化为成虫?
“天机山庄不能待了。”李相夷心中十万火急,对小笛飞声和南宫弦月道。
“我们得立马回小青峰。”
“分派人手前去查办那些集会,检测水体,并对受害者进行隔离。”
“还得通知各门各派,以及朝廷和地方府衙加强戒备。”
小笛飞声和南宫弦月点头。
“李莲花,”李相夷问三个大的,“你们继续待在这里,还是跟我们回去?”
李莲花三人对一眼,拿定了主意。
“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也不好袖手旁观。”
换而言之,一块回去。
考虑了考虑,还是不一块好。
莲花楼太慢了。
于是,六人决定,三个小的快马回去,三个大的驾莲花楼慢一脚回去。
决定好,他们去同何晓慧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