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若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流民百姓拥有了来路不明的甲胄兵刃,此事的性质便不同了。
有人在以"徐鸿儒"为棋子,与紫禁城中的天子进行对弈,而棋盘便是众人脚下的齐鲁大地。
"卑职遵命!"
话音刚落,不待北镇抚使李若涟吩咐,立于角落处的两名锦衣卫便异口同声的躬身应是,旋即疾步朝着外间而去。
"厂公,此事定然与那李三才有关!"
"顶不济,李三才也有知情不报的嫌疑!"
正当气氛愈发冷凝的时候,北镇抚使李若涟眼神变幻多次,终是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此话一出,未等魏忠贤做声,从旁负手而立的知县余子翼顿时怪叫一声,旋即瘫软在地,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似是被李若涟的话语给吓到了。
这李三才可是正儿八经的"东林魁首",地位几乎能够与前任内阁首辅叶向高比拟,比之前些时日黯然离京的礼部侍郎孙慎行还要高上三分。
更重要的是,这李三才曾长期担任漕运总督,并巡抚凤阳,前后共有十三年之久,直至万历三十九年方才迫于朝野间的压力辞官回乡。
尽管致仕回乡,但李三才仍然于朝野间拥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尤其是在与"漕运"有关的相应事宜上。
如今运河上的官员,大多都受过李三才的恩惠,暗中使些小手段,实在再容易不过。
一时间,厢房内鸦雀无声,唯有粗重的呼吸声次第响起,老太监魏忠贤面沉似水,但却并没有勃然大怒,只是淡淡的嘲弄了一句:"证据呢"?
那李三才确实有本事"瞒天过海",将被朝廷视为"禁忌"的甲胄兵刃自南直隶运抵山东,但却难以筹措。
这些甲胄兵刃的"主人",实则另有其人。
一想到脚下的齐鲁大地,不仅汇聚了"白莲教","曲阜","东林党",甚至还暗藏着一股有能力筹措兵刃甲胄的势力,御马监提督魏忠贤便忍不住眉头紧锁。
事实上,魏忠贤及李若涟之所以第一时间"问罪"前任漕运总督李三才,而没有纠结这些兵刃甲胄的来源,实乃这些兵刃甲胄的"主人"实在是呼之欲出。
放眼整个南直隶,有能力,有手段搞到这些兵刃甲胄的,唯有世代坐镇南京,奉命提督南京大营的"魏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