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尚有些许力气的青壮彼此为伴,视世间律法如草芥,游荡洗劫郓城县外结寨自保的高门大户,从中获取了大量的辎重粮草和以往求而不得的金银财货。
前后不过几天的功夫,这支由"青壮"组成的队伍便由最初的数十人壮大到近千人,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只是在饥饿面前,纵然是最为"良善"的寻常百姓也会铤而走险,遑论是不甘于毕生心血化为灰烬的高门大户?
故此,当郓城县外的富绅豪商们意识到流民越聚越多,官府和朝廷也无能为力之后,便纷纷拿出了家中储存的粮食和财货,就地招募青壮,以对抗规模不断壮大的流民百姓。
仗着装备精良以及因地制宜等缘故,倒也有些"当机立断"的富绅豪商及本土百姓在扑杀了足够多的流民百姓之后得以幸存,但更多的高门大户则是在流民百姓通红的双眼及疯癫的嘶吼声中轰然倒塌。
当这些杀红了眼的流民百姓将郓城县外的高门大户尽皆扫荡完毕之后,便重新回到了县城外,一抹疯狂的念头不断于心底滋生。
已然尝到了劫掠"甜头"的他们,是绝不会甘愿就此停下脚步的,但碍于眼前的县城早已戒严,他们手中又没有趁手的兵刃,只能不甘的在城外来回踱步。
就这样,如临大敌的"郓城县"和蠢蠢欲动的"流民百姓"双方之间好似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两方人马皆是在等待着打破平衡的契机,或许是城外流民精疲力尽,再难对"官府"产生威胁;或许是流民铤而走险,彻底践踏心中遵循多年的"律法"和"底线",将低矮的城池踏平。
不过好在相比较同样形势陡然严峻的巨野县和嘉祥县,这郓城县外的流民百姓们多少还有个"盼头"。
自从流民百姓围堵县城之后,每逢正午的时候,便会有一位"徐善人"在周遭流民百姓敬畏的眼神中,自十余里外的六家屯而来,并施舍食物和衣物。
起初的时候,倒也有些自外地而来,读过几天书的流民百姓对这"徐善人"嗤之以鼻,认为此人与官府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的贪官污吏们没有什么两样。
平白冒充"善人",必然另有所图。
但是当他们发现这"徐善人"既没有趁机拐卖男童女童,也没有"逼良为娼",仅仅是让他们歌颂"无生老母"或者呼喝"我佛慈悲"的时候,对其印象便是瞬间发生了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