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卡从地上爬起半做了起来,血一直在流着,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捡起了随着炮弹落下,而被一起甩飞的维塔利步枪,他一只手握着枪杆,靠着枪杆的支撑,慢慢的站了起来,他注意到,哈军士兵已经在朝他靠近了,此时在他的周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当做遮挡的物体了。

枪声响了,十分的通透,乌鲁卡本来已经做好了被从枪里所射出的子弹所击中的准备,他同样做好了迎接即将到来死亡的打算,然而他并没有感受到自己身体被子弹击中所带来的疼痛感,而且在他周围的枪声也十分的密集,按道理他们已经被炸残了,哈军不可能再如此的不惜子弹来向他们射击。

过了一会儿,枪声已经全部的停了下来,不单单是村口的,而是在这座村子周围附近的枪声也都停了下来,倒是从远方传来了阵阵的枪响,乌鲁卡带着些许的侥幸,他睁开了自己那已经闭上,等待审判的眼睛,虽然有血液在流下,使得眼睛模糊,但他还是能清楚的看到,就在村子口,有穿着鲁西亚帝国浅蓝色军服的士兵正在朝着他走来。

一部分的鲁军士兵,正在打扫着村口的战场,看看有没有活口或者是比较值钱一些的战利品,另有几位鲁军士兵,十分警惕的走向村口,当他们看到正在拄枪站立那里的乌鲁卡后,连忙喊道:“医疗兵,快点来医疗兵!”

随着他们的叫喊声,立即便有手臂上带着红十字袖标的医疗兵跑了过来,在右处房屋后依墙反击的鲁军士兵见友军来了,也放下了枪支,过来搀扶着乌鲁卡到别处坐着。

“你们是哪支部队的?”乌鲁卡观察到,这支鲁军部队背上背的都是纳甘式步枪,在腰间也别有手榴弹,能用上纳甘式步枪和装备手榴弹的,一看就是精锐,根本不是他们这种杂牌边防军能比得上的,但也正是他们这些杂牌边防军,在这个小村子口,堵住了差不多三四倍于己的敌军,虽然他们同样伤亡惨重,但这是在他乌鲁卡内心中不可磨灭的骄傲。而也就在此时,乌鲁卡注意到那名医疗兵肩章上的黑色线条,他脸色顿时一变。

像乌鲁卡他们这样的普通边防军,肩章上是没有什么不同的,刻着的都是常规的花纹,但是在乌鲁卡的认知里,只有那么一支军队,他们的肩章上会有黑色的线条,不是那拱卫伟大的沙皇爸爸的禁卫军,他们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单独军服,而是属于内察局调遣的内察局边防军。

“内察局的。”给他包扎伤口的那名医疗兵,似乎是从乌鲁卡的神情中看出了什么,见怪不怪的说道,一边说一边拿着绷带来给他包扎。

“感谢长官们的救援,实在是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听到那名医疗兵的确认后,乌鲁卡的话语中开始变得颤颤巍巍起来,他可是听说过内察局大名的,他们不仅负责反间,还负责军队里的肃反工作,防止军队里有人开小差投敌,或者是叛变等,甚至还负责督战队的职责,如今再看到他们装配精良的纳甘步枪后,乌鲁卡也就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还可以,凭借着一个班的人,就阻拦了三四倍左右的哈军,你们也算是立功了。”一名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他的脸棱角分明,皮肤有些黝黑,应该不是先天的,倒像是久经暴晒才有的,乌鲁卡看着那名军官的肩章,还是个少校营长,是长官,他赶忙从地上颤颤抖抖的站了起来,生怕眼前的这位内察局军官,治他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一个内察局的少校,统领着一个加强营,负责在一个团的政治和监察工作,就算是乌鲁卡他们团的团长来了,见了这名少校,那也得低头哈腰的绕着走,这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班长就能得罪的人物。

“你还有伤,就别站起来了。”那名军官见乌鲁卡还想站起来,连忙出言阻止着他,没有丝毫的官架子,这应该也是乌鲁卡头一次见。

“他的伤怎么样了?”那名军官问着一旁,已经给乌鲁卡包扎好伤口的医疗兵。

“问题不大,倒是没有受到什么枪伤,只不过是被炮击给震到了,缓些日子就好了。”医疗兵这话不是说给他的那位长官听的,而是说给一旁坐着的乌鲁卡听的,虽然看乌鲁卡的肩章,他是个班长,可是像乌鲁卡这样的小班长在鲁西亚帝国的军队里不要太多了,没什么人会在乎他们的性命,更别提给他们提一些健康上的建议了。

“命真大啊。”那名军官看了看一旁陈放着的尸体,有一具已经无头了,被炮击所带来的房屋坍塌给砸碎了脑袋,这个班里现在还活着的,也就三个人了,折损不可谓是不惨,还有在村口那处坍塌的了望塔下,也埋着人,他的士兵正清理着,所以他才如此的感慨这小子命大。

那名长官背负着手,转身准备去看看哈军的伤亡情况,却听到那员伤兵朝他问道:“冒昧的问一下长官您的大名,我乌鲁卡绝不会忘记今日长官您带领部队来救援的恩情。”

只见那名长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巴甫洛维奇。”

听到眼前这名长官所说的名字后,乌鲁卡在脑内思索着,怎么这个名字如此的耳熟,是不是在哪里听到过,忽然间,他想了起来,这不就是之前阿尔金所提到的那个分管他们团的内察局军官的名字嘛,想到这里,乌鲁卡又看了看一旁图申的那具无头尸体,身子不由得打着颤,也不知道阿尔金那里怎么样了,有没有将情况报告给连部,不过想来村子口这边枪声如此的激烈,连部那里多半也已经是知道了,还好,至少阿尔金还活着。

而也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有内察局的士兵,在向那名尚未走远,名叫巴甫洛维奇的军官汇报道:“报告长官,我们搜查的时候,在附近林子里抓到了一员逃兵。”

乌鲁卡从地上爬起半做了起来,血一直在流着,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捡起了随着炮弹落下,而被一起甩飞的维塔利步枪,他一只手握着枪杆,靠着枪杆的支撑,慢慢的站了起来,他注意到,哈军士兵已经在朝他靠近了,此时在他的周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当做遮挡的物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