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不知江北与辽东的举人名额该如何设定?”徐光启谨慎地问道,这可是关乎每个布政司的举人名额的大事,他不得不谨慎小心。
“现在各布政司每科秋闱录取数量是多少?”朱由校还真不清楚每个布政司的举人录取名额,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秋闱,但隆武元年时,事情实在太多,压得他无暇顾及秋闱之事,干脆按照惯例交给徐光启与魏广微两人去负责。
徐光启回忆了一番后答道:“回陛下,隆武元年时,直隶录用了一百七十一名举人,当时的南直隶录用了一百六十三人,剩下的江西、浙江、湖广、福建、河南、山东、四川、广东、山西、陕西、广西、云南、贵州录用的举人数分别是一百一十三、一百零七、一百零七、一百零五、九十四、九十、八十四、八十三、八十、七十九、六十、五十四与四十人,总数加起来是一千四百三十人!”
朱由校在记录好徐光启念下的各布政司举人录取人数,然后开始进行了重新的调整。
在朱由校看完《大明会典》了解到各布政司的在籍人数后,朱由校就一直想干两件事,一是清楚知道每个布政司到底有多少人,二是根据实际人口调整秀才与举人名额。
虽然现在朱由校不清楚各布政司的具体人口数,但并不妨碍他对现有的录取标准进行微调,等具体人数出来后,再做进一步的调整。
朱由校放下手中的笔,开始照着草稿上的各布政司举人名额进行念诵道:“隆武四年,从直隶分一个名额到陕西与甘肃,其中陕西六十人,甘肃二十人。
从福建减去三十个名额,分给辽东,再从江西与浙江各减去十个名额,使江东与江北名额各凑够九十三人及九十人!”
徐光启略显震惊之后,有点担忧地问道:“这,这,陛下,福建的名额是不是减得有点太多了,而且直隶的人是不是有点过于突兀了?”
“徐先生,朕问你,福建现在有多少人口?”朱由校不疾不徐地问道。
“回陛下,臣没记错的话,万历六年的在籍人口一百七十三万,但人际人口可能有五百多万!”徐光启略显底气不足地回道。
“直隶的人口呢?”朱由校继续问道。
“回陛下,去年的人口统计中,直隶的人口为一千一百三十六万!”徐光启低声答道。
朱由校毫不客气地直说道:“直隶作为京畿所在地,从今年开始,将会按照一千一百三十六人进行征税,是福建在籍人口一百三十七万的八点四倍,但直隶的一百七十个举人数对比即将减去三十个名额后的福建七十五人来说,也只有二点三倍,福建何德何能拥有比直隶更高占比的举人录取名额?”
“启奏陛下,话虽如此,但福建一直是科举大省,现如今要减去他们两成的举人名额,臣担心福建的士绅会做出对大明不利的事情!”徐光启赶紧答道。
“能有多不利?难不成再学史继偕等人一样,造大明的反?如此刁民劣绅,大明要之何用,若他们胆敢再做出对大明不利之事,朕不介意再使出雷霆手段,同时停止福建的科举!”朱由校一脸严肃地刚硬回道,丝毫不给任何犹豫与退缩的机会。
“是,陛下,但浙江与江西向来文风十分兴盛,科举也是多出佳绩,现在减去他们的名额,是否也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徐光启再次担忧道。
“若不减去他们的名额,怎么给江东与江北增加名额,难不成江东只想分得八十三个名额?”朱由校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情反问道。
要想减江东的举人名额,徐光启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回陛下,江东文风丝毫不输于浙江与江西,自然是不止八十三个名额,而且臣以为现如今的九十三个名额都有点不符合江东的实情!”
“但江东江北总共才一百六十三个名额,朕已经多分了江东,江北也不能差其它布政司太远,等各布政司的实际人口统计完后,咱们再来讨论下一次的各布政司举人名额!”
其实朱由校也纳闷之前的南直隶举人名额为何只有一百六十三人,毕竟南直隶可是后世的江苏与安徽加上海,不管人口、教育与富裕程度,都丝毫不比浙江加福建差,关键南直隶曾经还是大明朝的京畿之地。
甚至于湖广布政司的一百零七个举人名额,朱由校都觉得非常少,毕竟现在湖广可是后世的湖北加湖南,虽然现在的湖广尤其是湖南发展水平不及后世,但此时的湖广可是有着湖广熟天下足的美誉,说明发展水平已经非常不错了。
若将湖广拆分成湖北湖南,两个布政司各自分得的举人数都比不上广西,甚或是比不上云南,这是极其不合理的,等时机成熟后,朱由校肯定还会拆分湖广布政司,毕竟现在的湖广太大了,不管是面积还是人口,都是一个庞然大物。
徐光启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毕竟皇帝已经从江西与浙江挪了名额到江东及江北,他不可能要求皇帝将江北的名额匀一些给江东,毕竟江北可是太祖龙兴之地,而且还是朝中众多勋贵的祖宗之地,他可不敢将事情做得太过分。
“是,陛下,臣明白了!”徐光启经过一番纠结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毕竟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就算有,他也无法做到。
“嗯,关于阳明心学,翰林院的人统合得如何了?”朱由校记得阳明心学交给翰林院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虽然朱由校并不是很看好统一阳明心学,但如此做,却能快速将朝野上下的学说争论聚焦到翰林院,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到处开设私立学院,随意妄议诽谤朝政与朝中大臣,时刻威胁着朝局的稳定。
这些开设私立学院与就读私立学院的人,可都还是一群极度不差钱的主,他们聚集一起的能量可不是不小的势力,尤其是在这个同乡、同窗、姻亲关系十分紧密的时代,更会加剧他们对朝堂的影响力与破坏力,而这也是朱由校痛下决心整顿天下私立学院的重要原因。
“是,陛下,不知江北与辽东的举人名额该如何设定?”徐光启谨慎地问道,这可是关乎每个布政司的举人名额的大事,他不得不谨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