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恪年纪虽扬小,却一直照顾陶哥儿,不会张扬跋扈地欺负人的!”
景王妃笑得老眼眯起来:“好,好!下回我带外孙女来!”
王熙凤高兴地应了,又仔细吩咐轿夫:“老王妃今儿没歇息好,路上不怕慢,稳着些。”
眼看着这一乘轿子去了,转头看见康王长媳一脸委屈、低头抹眼泪,冷笑一声。
恰好这时候周遭已经没人了,王熙凤上前一步,就与她并肩站着,在她耳边声音低低的:
“大少夫人,今儿跟镇国公夫人眉来眼去的,是有什么谋算么?
“还是,有什么私情?!”
康王长媳梁氏拿着手帕的手指死死地捏住帕子,脸上虽然发僵,却没露出破绽,只是惊恐地看着王熙凤:
“贵妃娘娘怎可信口开河?”
王熙凤往旁边挪了一步,拉远一点二人的距离,好笑地看着她:“你以为你们做得很隐蔽?
“我可以告诉你,至少东、西两位老王妃看出来了。
“我进了望仙台就一眼看见了你们两个在对眼神儿,而两位老王妃同时低头整理衣襟。
“至于其他人,我瞧见的,后来有三四个人在打量你们两个——
“所以你瞧,这世上也许有蠢货,但宫里能活下来的,都不会是蠢货!
“大少夫人,您要不然就好好地夹着尾巴做人,宗室身份也够荣华富贵的了。
“非想着什么铁帽子王万万年的美事儿,那把自己搁进去,也不过就是个旦夕之间。”
梁氏手帕捂眼,呜呜咽咽地哭:“贵妃娘娘,您又是诬陷又是威胁,您有什么证据?
“什么亲眼看见什么别人也看见,有什么意义呢?
“再说,您欺负我一个闲散宗室、自家堂嫂算什么本事,您有能耐把那位功勋之后、镇国公夫人也留下啊!”
王熙凤嗤笑一声:“今儿我刚跟陛下说,不要宽纵了那些给脸不要脸的,他还不肯呢!”
然后啧啧两声,摇着头进了望仙台,再不管这个蠢妇。
梁氏等她进去,看着她的背影,停了假哭,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轿子到了殿门口,换了马车,赶回康王府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康王、世子沈诸和长孙沈况,都在花厅等候。